25 “我们必须建设一个新世界,一个更为美好的世界”(第3/11页)
神父给大家发放了一些印有祷告词的传单。诺瓦科夫斯基抢过几张,向厕所走去。他已经足有五年没见过这么软的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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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3日下午两点,杜鲁门总统和他主要的军事顾问和外交顾问举行了一次重要会议。他们是史汀生、福雷斯特尔、莱希、马歇尔、金和斯退丁纽斯。出席会议的还有外交部长助理詹姆斯·邓恩,以及刚刚从莫斯科回来的三名苏联问题专家——哈里曼、波伦和迪恩将军。
斯退丁纽斯报告说,将于几个小时后同总统会晤的莫洛托夫,在波兰问题上寸步不让,坚持要求在旧金山会议上为卢布林政府保留一个席位。“迄今为止,我们同苏联达成的协议一直是单行线,这种情况不能继续下去,”杜鲁门厉声说,“必须立刻改变,否则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打算继续旧金山会议的计划,如果俄国人不愿支持我们,就让他们见鬼去吧!”
他要求每个人都发表自己的意见。史汀生坦承自己不太了解这个问题,但是质疑采取如此强硬的政策是否明智:“我因这个问题而非常焦虑……我认为,我们应该格外谨慎,看看是否能够不正面冲突便解决这些困难。”
“这不是一起孤立事件,”福雷斯特尔反驳道,“而是俄国单方面行动的无数例子之一。”在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和希腊问题上,苏联都采取了类似的立场,“我认为,我们迟早都要面对这一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是否能够参与苏联统治波兰的计划,”哈里曼说,“很明显,我们正面临着同俄国人决裂的可能,但我认为,如果处理得当,这是可以避免的。”
“我并未打算向莫洛托夫发出最后通牒。”杜鲁门说。他只是想阐明美国政府的立场。
史汀生仍然因总统的态度而感到不安。“我想知道,如果在波兰问题上美国立场强硬,俄国人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呢?”他说。他告诉自己,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控制哈里曼和福雷斯特尔等人的时候了,他们显然对俄国人越来越生气。不过,他对杜鲁门感觉非常抱歉,杜鲁门接手了一个困难的局面,而且很可能会被迫做出轻率的决定。“我本以为,考虑到他们自身的安全问题,俄国人会比我们更加现实。”他说,“我很遗憾地看到,仅这一起事件就映射出了两国之间的巨大鸿沟。”
莱希同样感到不安。“我希望能够以适当的方式向俄国提出这一问题,以免关闭日后和解的大门。”他说,“雅尔塔会议结束时,我有这么一个印象,苏联政府并未打算允许一个自由的政府领导波兰。如果苏联政府表现得与此不同,反而会使我惊讶。”他认为,可以用两种方式解释《雅尔塔协定》,与俄国人决裂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我们应该告诉他们,我们支持自由独立的波兰。”
马歇尔终于提出了大家肯定都在思索的一个问题。“我希望苏联人能在对我们有利的时候参加对日战争。”他说,“俄国人完全可以推迟参与远东战争的时间,直到我们把所有的苦活都干完。”同莱希和史汀生一样,他也感觉“同俄国决裂一事非常严重”。
“问题是否在于要不要邀请卢布林政府参加旧金山会议?”金问道。
“这件事已经了结。不是问题所在。”杜鲁门答道,“问题在于如何执行卢布林政府同苏联政府签订的协议。”听取了大家的意见之后,杜鲁门做出了决定——福雷斯特尔和哈里曼的意见最为合理:“我打算告诉莫洛托夫先生,我们准备执行《雅尔塔协定》,并且期待俄国也能和我们一样。”
五点三十分,莫洛托夫与葛罗米柯大使和翻译M.巴夫洛夫一起到了。斯退丁纽斯、哈里曼和莱希留下来参加会晤——还有波伦,他要负责翻译。杜鲁门对客人们表示欢迎,然后说道:“我非常遗憾地得知,在波兰问题的解决上,尚未取得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