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两河之间(第3/11页)
古德里安推荐哥特哈德·海因里希将军,第一装甲集团军司令,目前他正支撑着舍尔纳的右翼。
“我不同意。”希特勒说,然后,他提出了其他一些人的名字。
“他对付苏联人经验很丰富,”古德里安强调说,“他们从未战胜过他。”这一点打动了希特勒;3月20日,位于喀尔巴阡山脉的海因里希司令部收到了一封电报,海因里希被任命为维斯瓦河集团军群司令。
第二天,古德里安遇到了正在总理府花园散步的希姆莱和希特勒。古德里安想知道,他是否可以和希姆莱单独谈谈;希特勒善解人意地走开了。
“战争再也打不赢了,”古德里安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要找到一个最快的解决办法,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屠杀和狂轰滥炸。除了里宾特洛甫,您是唯一一个在中立国家有关系的人。外交部长不愿请求希特勒进行谈判,因此,您应该和我一起去找希特勒,敦促他安排停战。”
有那么一阵子,希姆莱无法答话。“我亲爱的将军,”他终于开了口,“现在还为时太早。”
“我不明白。现在不是最后一分钟了,而是已经过了一分钟。要是我们再不谈判的话,就永远都不能这样做了。难道您没意识到我们的局面有多绝望吗?”但是希姆莱拒绝参与谈判;他更喜欢以他自己的秘密方式进行会谈。
晚上的会议之后,希特勒要求古德里安留下来。“我明白,您的心脏病恶化了。”他说。古德里安对东线末日的预言让他越来越讨厌。他希望找一个非失败主义者接替古德里安的工作:“您应该立刻休息四个星期。”
古德里安知道希特勒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在这种时刻,我不能离开我的岗位,因为我没有副手。”接替温克工作的汉斯·克雷布斯将军最近在盟军对措森司令部的一次轰炸中负了伤。“我会试着尽快物色一个人,”他说,尽管他并没有这个打算,“到那时,我就去休假。”
一个副官打断了他们。战时生产部长施佩尔想和元首私下谈谈。“我现在不能见他——三天以内都不行。”希特勒激动地说。然后,他又转向古德里安:“这些天来,每每有人要求同我单独会面,都是因为他有些令人不快的消息要告诉我。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些总是给我增加痛苦的安慰者。他(施佩尔)的备忘录总是以这样的话开头:‘战争已经打输了!’而他现在想跟我说的还是这个。我总是把他的备忘录放在保险箱里,从来不看。”
尽管朱可夫已在奥得河以西建立了三个桥头堡——一个在法兰克福的南边,一个在屈斯特林的北面,还有一个在这两座城市中间——德国人还是在东岸有两个据点,屈斯特林和法兰克福。这两个地区将成为朱可夫向柏林发起总攻时的明显目标,因为高速公路从这两个城市一直通到首都。
守卫屈斯特林桥头堡的是党卫军高级军官海因茨·莱因法特,一个对军事战术了解甚少的警方官员。不过,法兰克福的指挥官恩斯特·比勒尔虽然只是个上校,却是一个坚定能干的军官。他把他出生的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1944年底,比勒尔的腿在东线战场上受了伤,被送进了法兰克福的一所医院。当苏联人在1月底向奥得河方向冲来时,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率领一支由恢复期病人、掉队士兵、人民冲锋队队员以及三千名炮兵学员组成的临时队伍,去阻止苏联人的进攻。
2月初的一天,比勒尔正在同他的妻子和四个孩子一起喝茶,这时,有人叫他去接电话。回来后,他说:“要把奥得河畔的法兰克福变成一座堡垒,让我来干。”
五个星期之后,他有了三万名手下。其中的一半安置在河东的山头上,另一半则留在奥得河西岸继续进行训练。比勒尔的炮兵是七拼八凑起来的:南斯拉夫和苏联的大炮、法国的75式,还有德国迫击炮。当司令部给他派来二十五辆装甲车作为增援时,他把它们全埋在了战备地点,只露出炮塔。他唯一可以移动的武器是二十二辆装甲车,是非常精巧地用车辆残骸重新组装起来的。尽管比勒尔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但他的心中仍充满了疑团。“在这个缺口里,我究竟有什么真正的作用呢?”戈培尔博士最近来前线视察时,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