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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格里科竖起大衣领子,身子哆嗦了一下。即使没有人在车里,他也为此感到难堪。他总认为打寒战是小孩子特有的动作,是在为他人效劳时或者在想念母亲时才会有的反应。这正是他对爱德·查雷的感情。他感到忠诚。
意识到这点以后,阿尔一直在琢磨该如何表现自己的忠诚。眼前正是能为查雷做点事的机会——关于香槟的事——真是天赐良机。他转身看了看,香槟包裹得非常结实,绝对不会受到碰撞。查雷肯定希望香槟不出任何差错。阿尔打量了一下英格里斯开的那辆车,然后决定将车速减到每小时30英里,好让英格里斯超过自己。
很快,英格里斯的轿车超过了阿尔。他看见英格里斯开车的表情有点痛苦。按理说,英格里斯是个非常出色的司机,他对车犹如男人对马一样在行,他开车一贯就像是在表演,很是出色。但是此刻,这个男人却不断加速,将车撞向一个6英尺高的雪堆。不是因为路面不够宽,也不是因为他鸣了喇叭阿尔没有让路。虽然事实上英格里斯并没有鸣喇叭。他只是一个劲地加油门,车子就像脱缰的野马冲了上来,狠狠撞向雪堆,车子随即左摇右晃起来。车子刚一撞上雪堆,撞出一个豁口,英格里斯就一打弯,又把车拐回了清理过的马路上。当然,如果那可以叫做清理过的话。
性急的家伙。阿尔·格里科小声嘟囔。
几秒钟的功夫,英格里斯便超过了阿尔。阿尔看见他反戴着帽子,这一点也不像英格里斯的风格。他平时的衣着虽然不算时髦,却总是十分整洁。这时阿尔注意到英格里斯的车里还有一个女人,瘫倒在前座里,坐得很低,而且尽量拉开她与英格里斯之间的距离。这应该是英格里斯的妻子。阿尔从没想过会是其他什么人,因为他从未听说过英格里斯和其他女人的桃色新闻——如果英格里斯真的在追求哪位女士的话,阿尔早该有所耳闻了。在吉布斯维尔,一般偷情的人都会光顾郊外的旅馆,而阿尔会乐此不疲地去打探谁去过哪些旅馆。总有一些家伙自作聪明,带着情人躲进宾夕法尼亚的乡村旅店而不是在“驿站马车”露脸,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可以掩人耳目。“驿站马车”是一个比较大的路边旅馆,酒水便宜,一杯6美分,这儿能跳舞,有穿制服的侍者和一个衣帽间女服务员。偷情者们以为避开这种灯火通明的地方是个明智之举。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大错特错!阿尔专门打探他们的消息,好像那就是他的工作,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某某人的不忠会派上用场,尤其当这个某某人凑巧是个当地的大人物,他可以帮阿尔解决法庭上、政治上甚至银行里的问题。
记得曾经有一次,他的消息派上了大用场。那时候,有一个议员死活不肯接受贿赂。不知道为什么,查雷始终不能买通他。一天晚上,查雷听说这位议员要对一些自己很感兴趣的地下酒吧进行打击。这位议员正努力争取成为共和党的市长候选人。当时,阿尔凑巧也在场。于是他上前问查雷,“你刚才说,谁要那样对付咱们?”
“黑格曼。”查雷回答道。
“哦,他不会的。”阿尔悄悄向查雷做了一番解释。
查雷高兴坏了!他马上来到黑格曼的办公室:“黑格曼先生,作为议员,您很了不起,代表着整个镇的正义。但您曾经和一位戴眼镜的30岁左右的女士,在一个地方约会,如果这条消息传开的话……”查雷不需要继续往下说,黑格曼立即站起身来,关上房门。最后当查雷离开时,他和黑格曼议员俨然已经成为朋友,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查雷甚至还顺利地帮助黑格曼甩掉了那个戴眼镜的女人。的确,做这行你必须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