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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九一八”沈阳霹雳(第2/8页)

增恺先生大鉴:顷于七月十三日北平《今天新报》,获读先生致王儒堂先生书,其中关于儒堂先生继黄膺白先生而为外长之记载,与事实不符。查去岁五三惨案发生后,蒋先生与冯先生会于豫东之李坝集。蒋先生当谓“膺白外交办失败了,一般老先生均不满意,中央拟以儒堂继任外长”,征询冯先生对此意见;冯先生答称“弱国无外交可言,若无实力为后盾,无论谁去办外交,均难有成绩。膺白、儒堂都是多年老友,个人对此,无丝毫成见,应请中央主持”云云;此当时蒋、冯两先生会谈之经过也。哲熙朝夕追随冯先生,关于此事耳熟能详。先生致王儒堂先生书中,谓“王先生继任外长,系冯先生倡议于前,蒋先生裁可于后”云云,显与事实不符,应请先生自行设法更正。又冯先生现系下野之人,对于实际军事政治,略未过问,亦毫无表示,嗣后关于冯先生之言论行动,亦请根据事实,慎重记载,至所盼祷。专此顺颂暑祺。邓哲熙拜启。(十八、七、十六)

晓垣先生有八十余岁老母及太太儿女在武昌,此次闲谈中曾提起,如何嘱咐太太,如何拜托朋友,老母有万一,临时如何处理等语。膺白和我知他平日事母之状,甚同情他的远来做客之意。九月十八日之晨正在早餐,佣人送进由武昌来致李先生电报说:“母病速回。”他立刻准备动身,膺白立刻为张罗车轿,为欲赶上最早的赴鄂江轮,电沪请岳军先生代定当夜赴京的车票,准备到京可以立刻上船。故岳军先生十九日之电,我们都以为是报告李先生的行程。我译电至“日军在沈阳”,已惶恐万状,看完全文,与膺白相对,欲哭无泪。

自济南惨案以后,膺白不愿见日本人,尤避外交官与军人。松井石根、芳泽谦吉等赴欧过沪,均托人来约,只谈友谊不谈政治,膺白都婉辞。佐分利贞男为日本人中对东亚看法最与膺白接近之人,济案后出使中国,实其文人含补救之意,一再要求晤谈,膺白均却之;最后请到杭州灵隐寺相见,膺白亦未肯下山。佐氏之死,膺白日记曰:

十八年十一月廿九日日本驻华公使佐分利贞男氏本晨在箱根富士屋旅馆自杀。予与佐氏多年知好,深知其对东亚有极大之抱负,对中国有极热烈之同情。方为中日关系前途庆。未发表驻华以前,今关(寿麿,日本名汉学家)君曾来莫干山访余交换意见,余力主佐分利君继芳泽来华,今竟以自杀闻。余脑海中一种冲动真是无可形容,闻彼自前年丧妻后,即皈依佛法,佛必有以渡君也。

十八年十二月廿八日重光(葵)历述经过,最后对小幡使华问题要求有所转圜,完其面目,予允间接传述,不能负责。(佐氏死,日方拟以小幡继任,小幡系交涉“廿一条”之人,故中国不予同意。)民十四,予与佐分利及重光游北京西山,乘驴入城,重光不善骑,每每落后,不料佐君已成隔世。

小幡使华未成,中国未扩大其事而不接受,是近年中国理胜的一事。重光葵继任公使,虽具体而微,然其本国,武人益抬头。中国方面对日本不注意,对东北边疆亦不注意。

我补述一点膺白在莫干山与政府的关系。几次征召他都没有接受,只有一件导淮的事,他虽不就,而赞成其事。北伐完成,南京开编遣会议后,拟以所遣散的兵士致力导淮。组织导淮委员会,蒋先生为导淮委员会委员长,膺白为副委员长。蒋先生说因事关军旅不得不自居其名,请膺白为其实。与冯焕章、杨畅卿、张岳军正面侧面来电或派人速驾。膺白有不得已之苦衷。节录以下几段日记:

十八年一月十六日李仪祉(协,水利专家)兄来谈导淮事,有“淮水易治,人心难治,真专家不多,半专家太多。水是活物,局部形势变更,全部均有变化,不能拘执一说”。实为针针见血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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