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北宋老命的“海上之盟”(第2/4页)
当时,四川广安有一平头百姓安尧臣,也上书力劝不可对辽用兵。甚至高丽国王也看得清楚,特地捎了话来:“辽为兄弟之国,存之可以安边;金为虎狼之国,不可交也!”
这些谏言都说得极为透彻,可是,打动不了脑袋进了水的宋徽宗。宋与金的谈判虽然一波三折,但是还是在一步步展开。
大金的确不是当年的辽国,其所谋深远,志向颇大,对大宋极为鄙视。只是怕此刻惹翻了宋,宋掉头助辽,凭空多了一个敌人,所以对宋的态度还比较温和。
双方极尽能事地讨价还价。弱国无外交,大宋在这个时候仍然只能是忍气吞声。最后终于在宣和二年达成协议,宋、金两国合作攻辽,金的战略目标是辽的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宋负责拿下燕京析津府(今北京西南)。一旦辽灭,宋将原先每年孝敬给辽的“岁币”转送给金。
送的钱还是一样多,只不过换了个“弟弟”,同时收回燕云的大部分。这个协议,从宋朝方面说太缺乏远见了。宋徽宗太希望自己能一雪祖宗之耻了,把大金设想为像大辽那样能够遵守和约的“友邦”。大宋的安全全部系在金国的诚信上面了,风险之大,难以预测。
百姓都能看清的形势,皇帝就是看不清。古语曰“肉食者鄙”,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在高位上人模人样的蠢猪!
“海上之盟”一定,徽宗就下令在河北一带集结军队,准备要实现大宋的百年梦想了。
可是不巧,方腊起义爆发,徽宗只得打发童贯把集结起来的军队开往浙江镇压。事情一拖下来,消息就不免走露,徽宗怕辽朝闻讯发火,出兵来犯,于是对“海上之盟”又起了悔意,想罢盟。宣和三年,大金派使者来催大宋按原定盟约发兵,徽宗态度不明,满朝大臣更不敢表态,结果大金使臣在汴京住了半年,不得要领,徽宗又打发人家返回去了。
首鼠两端的人又想干事,能干成什么?这事让大金很恼火,埋下了日后翻脸的种子。
这年底,大金等不及大宋的慢腾腾了,金帝阿骨打亲征大辽,转年正月,一举拿下大辽中京大定府。辽天祚帝狂逃,先跑到西京大同府,又跑到夹山(在今内蒙古的土默特旗),与朝中诸执政大臣失去了联系。
大辽此时尚有燕京在手,全国没有了一把手哪行?于是辽宰相张琳、李处温等拥立宗室耶律淳为新帝。
辽眼看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徽宗小市侩的投机心理又高涨起来,认为这时候攻燕京,基本上等同于探囊取物。加之金国又派使臣来催,徽宗更觉得机不可失,假如再晚的话,燕京怕要被金国拿走,于是急派童贯、蔡攸带领十万兵马出动。
小市侩的心理是又想占便宜、又不想出力。结果这次出征不叫出征,叫“巡边”。徽宗对燕京一带的大辽军民发布诏谕劝降,对大辽新帝耶律淳也开出了投降的优惠条件,企图以大兵压境和招降两手并用,不战而屈人之兵。徽宗很怕吃亏,还特地叮嘱童贯:如果燕京辽军不投降,就按兵不动,全师而还。
当年五月,童贯率大军到了雄州,把招降的大梦做得美美的,下令部下入辽境后“如敢杀一人一骑,并从军法”。却不料辽国无人响应,没人献出一城,也没有吏民倒戈。童贯没办法,就指令大将种师道等分两路夹击辽军。
哪知道大宋天朝的军队一出击,东边一路与辽军遭遇,就先败于兰沟甸,后败于白沟。
辽军在大金军面前只有逃跑的份,但是收拾大宋的军队还是绰绰有余,隔了三天,宋军西边一路又败于范村。
种师道无计可施,只得把宋军全线撤回雄州。宋军刚到城下,辽军紧跟着就尾随而至,想缩回去?没那么容易!种师道只得于城下与辽军大战。正在酣战中,天气忽然起了沙尘暴,又下起了冰雹。宋军不习惯北方天气,斗志全无,而辽军则司空见惯,越战越勇。最后宋军终于撑不住了,四面溃逃,遍野死伤枕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