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红军:堡垒的坚强核心(第2/14页)

红军对民众的友爱表现,自然得到民众的回报。红军受到民众欢迎,民众表现出罕见的参军的积极性。送儿、送夫参加红军的事迹在苏区常常可见。福建上杭官庄区余坊乡林东姑“不但宣传自己的儿子去当红军,而且宣传别人叫儿子去当红军,对人家(指被宣传者)说:‘你的儿子能去当红军,群众同(给——引者注)我作冲锋劳动工、同我砍的柴都给你。’”。[277]旧县区新坊乡的李永春,“父子两人一起报名当红军”。[278]长汀的吴秀英为动员自己的未婚夫当红军,主动与其结婚,然后动员其加入少共国际师。[279]妇女为支持自己的亲人参军,甚至不惜以离婚相威胁,汀东长宁区彭坊乡的江银子,宣传丈夫当红军,“她的丈夫不去,她就到乡苏要求同她丈夫离婚,后来她的丈夫就自动报名当红军了”。[280]瑞金也有报告:“桃黄区有一个妇女要他老公去当红军,他不,就向他离婚。”[281]

虽然随着苏区的发展,国共之间“围剿”与反“围剿”战争深入持久进行,战争的残酷性凸显,加上其他一些原因,民众参军的热情在逐渐下降,但处处仍可看出红军受到苏区人民的真心支持:“当红军与敌人持久战的时候,广大群众送饭到火线上去给红军吃。在送饭、送菜的时候,路上是成千成万的饭担子,群众送的饭,红军主力还吃不完,并且群众把自己的油盐、瓜菜不吃,都弄去送给红军吃。”[282]1932年初,福建“永定溪南区群众听说五军团入闽,挑许多饭菜在龙岗等了一天”。[283]红军和民众之所以能够保持如此亲密的鱼水关系,关键在于其苏维埃革命的政治目标和严格的政治、军事纪律;同时,红军的组成更牢固了这一关系。据1934年4月红军总政治部统计,中央苏区红军中有77%的人员都来自中央苏区本身,其中工人、农民成分占98%。[284]这种苏区民众子弟兵的特色,使民众和红军具有了天然的紧密联系,既增进了民众对红军的信赖与爱护,也有利于军队纪律的执行,这是外来军队所难以比拟的。同时,红军始终注意和民众利益相通,打土豪时往往将收获的一部分分给群众,在大多数情况下,“群众都很热烈的要来参加分东西”。[285]

红军具有良好的组织和宣传系统,十分注意对官兵进行政治和文化教育,有一系列提高官兵政治和文化素质的措施。陈毅给中共中央汇报中,谈到了红四军的政治训练:

(一)讲演,由官长召集全体讲话,或作政治报告,或作生活批评,或作工农运动概况报告等。

(二)讲课,在军队有三日的休息,作每日必有一小时政治课,由党代表担任去讲,这个讲演比较有计划的,或定于一月讲演许多题目,这些题目是可以连贯的使士兵得到一些有系统的政治智识。

(三)早晚点名讲话与呼口〈号〉,则例每日士兵生活批评或对于明日行动之煽动宣传等。

(四)在一次游〈击〉工作,一次战斗,一次行动,经过以后的批评,要详细向士兵讲出来。

(五)军队里举行识〈字〉行动,简易的办法就是要士兵认红军的标语,认得一个标语即将此标语包含的意义策略告诉他。[286]

这些措施着眼于提高官兵政治思想水平,顾虑周到、设计细致,无怪乎周恩来主持的《军事通讯》在刊载陈毅的报告时加编者按说:这里面有很多宝贵的经验值得我们每一个同志注意,如他们的编制,他们的战术,他们的筹款给养的方法,他们与群众的关系,他们对内的军事和政治训练,他们处置军中给供开支的原则(官兵夫经济平等,开支能公开)……都是在中国“别开生面”,在过去所没有看过听过的。

红军利用各种条件加强政治教育。红三军团“十一团的墙报平均三天能够出版一次,投稿人数最多的有八十多人,最少的也有五十多人投稿”。[287]红军每个连队都设置列宁室,作为政治教育和文化学习的场所,曾经和红军一同行军的外国传教士写道:“每到一地,不管时间长短,‘列宁室’是必建的。所谓‘列宁室’,实际上就是红军读书学习的一个地方,有时利用房子,有时就自己动手临时建,8根竹竿或树杆做柱,绿色的树枝和竹枝编在一起做墙,屋顶铺上稻草就算天花板。这个地方就成了他们看书学习或集体活动的地方了。”[288]通过这些持续不断的宣传教育,使红军成为和中国历史上其他军队有很大不同的一支武装。天津《益世报》报道中总结了红军的三个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