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肆 第七章 平壤之战(第2/5页)
被说者往往就此安静了下来,态度好的甚至还会忙不迭地表示您是爷你说了算,千万别跟咱一般见识。
这并非没有原因,立见尚文,桑名藩出身,他们藩的藩主叫松平定敬,是德川将军家的亲戚,顺便一说,松平定敬有个哥哥叫松平容保,系会津藩藩主,同时也是新选组幕后的老板。
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在萨长两藩揭竿而起之后,桑名藩则坚定地站在了幕府那边。
伏见鸟羽会战之后,桑名藩因地理位置上贴近并孤悬于京都附近,故而成了新政府军的首要打击目标,因为没有援军,所以藩内的许多家臣都倾向于恭顺投降,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新政府有着诸多不满的立见尚文于庆应四年(1868)三月拉起了一支队伍离开了桑名,一直走到了越后(新潟县),同时一起去的,还有松平定敬本人,因为他也是个死扛派。到了越后,他把带来的人重新编组了一番,并取名为雷神队。这支队伍后来先随大鸟圭介,配合土方岁三的新选组攻打了宇都宫城,后又辗转关东北部四处作战,在这个过程中,立见尚文碰到了无数后来出任明治政府军界高官的新政府军将领,而那些军界大佬当时无不被他打得丢盔弃甲哭爹叫娘。缘于此故,在日后的军事会议上,他立见老爷自然也有资本说这种话了。就连著名的活土匪,早在松阴门下时就有疯子之称的山县有朋,当年也差点被立见尚文给砍死,所以对他始终保持三不原则:有他在的地方尽量不露面,万一露面了尽量不发言,一旦发言了视线绝对不跟他发生碰撞。
话再说回朝鲜,从元山走的第三师团因为各种事情比较多,走得慢,除了一个支队外,其余的等全部战斗都打完了他们都没到目的地,所以实际上这次攻打平壤的,只有第五师团跟混成第九旅团以及第三师团的一个支队而已。
另一方面,8月30日,平壤城内的清军守城部队也配置完毕,主要有四支部队:卫汝贵的盛军六千人,马玉昆的毅军两千人,左宝贵的奉军三千五百人,丰升阿的盛字练军一千五百人,共计一万三千人。
总大将是从牙山逃回来的叶志超,而此刻叶将军正在小黑屋里流着眼泪蹲地画圈。
话说当日军北上的消息传到平壤,叶志超在各种分析之后做出了判断,那就是认为这座城是肯定守不住了,所以打算率部弃城逃走,但遭到了部下,主要是奉军将领左宝贵的坚决反对,左宝贵这一年57岁,山东人,信奉安拉回教,出身贫苦为人敦厚,是四支部队里人气威望最高的部将。
左宝贵不光反对叶志超的逃跑方案,甚至还再三要求主动南下迎击日军,于是两人就这么杠上了,杠到后来叶志超干脆就罢工了,说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反正到时候记得在城墙上给我开一口子我好逃出去,而左宝贵也不含糊,直接派亲兵监视叶大将军的一举一动,同时自发担当起平壤守军主帅之责,又是修建工事又是部署军队,忙得很欢快。
9月中旬,第五师团各路大军在经过各自的边作战边行军后,终于来到了平壤城外,并基本完成了一个包围圈。
当时平壤的情况是这样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六个门,外面有一条江叫大同江,这大同江宛如一道护城河,绕着东面和南面走一圈然后向西流去。
而日军的包围圈也分四个点,城西面是第五师团的主力,由野津道贯亲自坐镇;东面大同江对岸中碑街上驻扎的是混成第九旅团的一部分,如果这支部队想要攻城,则必须先突破清军的东门防线然后再渡江;南面的朱雀门是第九旅团的剩余部分,他们已经过了大同江,但这帮人背后有个岛叫羊角岛,上面有清军的炮兵阵地,所以形势也不怎么乐观;最后是北边的玄武门,戳着元山支队(就是第三师团唯一跑来的那个支队)跟朔宁支队,他们面对的,除了又厚又重的城门外,还有外面的数个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