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肆 第四章 朝鲜又粗大事了(第4/6页)

其余的还有比如两人都很善于勾搭妹子,都为人圆滑八面玲珑之类的,因为都是细枝末节,也就不多提起了。

不过你不要觉得我拿土方跟袁世凯比是屈了后者,土方岁三之所以没能像袁世凯那样成为万人之上,那纯粹是他只活到35岁就战死了,如果这人没有死在明治二年(1869)的北海道战场上,而且又愿意出任明治政府的官职,以他的才华能够做到什么地步,那可就谁都难料了,我想怎么着都该混得比大鸟圭介要强一些吧。

话题似乎扯得太远了,毕竟本书主题并非新选组而且历史也没有如果,所以我们还是回到朝鲜半岛上来吧。

由于大伙都处于水深火热生死不能的境地里,所以鼓吹只要功夫真就能修成神的东学教自然就很合胃口,与此同时,教主崔时亨又很顺应时代潮流地提出了“斥倭洋”的口号,也就是赶走日本人跟西洋人,恢复朝鲜原本纯洁而又单一的社会,于是再度引发了民众入教信教的狂热。

人一多,胆也就更大了起来,原先是传教都要悄悄滴干活开枪滴不要,后来变成公开要求合法地位,到了公元1893年、1894年这会儿,则发展成了在崔时亨的带领下,东学党人频频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代表民众和官府交涉甚至直接冲突,而交涉的主题不外乎是少交点税之类的事情,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所以朝廷众高官也并没有怎么太在意,而是继续在那里花天酒地地享受着自己的人生。

这样的结果必然就是要出大事。

明治二十六年(1893)十二月,全罗道古阜郡郡守赵秉甲巧取豪夺,横征暴敛不算还把原本应该上缴国库的税收挪为己用,本来这种事儿在这时候的朝鲜已然是不算事儿了,只是这赵秉甲平日里就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所以此事一出引起了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数百人聚集在衙门前,要求赵大人出来给个说法。

面对民众,赵大人先是闭门不出,根据以往的惯例,这种事情只要风头一过,那帮泥腿子便会自行退去。

没承想这一回过去的经验不管用了,人民群众在先进阶级东学党的带领下,有了明确的斗争纲领跟斗争策略,目的明朗分工明确,有人站衙门口喊口号有人负责送饭送水还有人负责田里接着种地,正所谓促革命抓生产,又红又专一样不落。

一直闹腾到第二年正月元宵,赵秉甲连汤圆都吃完了他衙门口的那群抗议的人都没散去,影响极为恶劣。

于是只能用第二招了。

当年(1894)2月,赵秉甲带人以乱棍驱散抗议人群,打不走的,便直接抓回衙门,吊着继续打。

这一打,就打出了事,2月15日,忍无可忍的农民们拿起锄头粪叉冲向郡衙,搞起了武装暴动,赵秉甲一看大事不妙,当机立断拔腿走人。占据了郡衙之后,大伙翻箱倒柜分浮财,顺便还开了牢门放囚犯,闹腾完,也没做太大的停留,就散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因为仅仅数日后,古阜郡新郡守朴源明就走马上任了,同时还带来了从朝廷来的钦差李容泰,两人到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攻倒算,以民乱处置当日攻打郡衙的农民,已经放下了武器且都各回各家的农民再也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如鱼肉般任人宰割,不得已之下,有个人决定把众人再度团结起来,再轰轰烈烈地搞一次大的,而且这一次必须搞得彻底。

这人叫全琫准,表面身份是古阜一普通贫下中农,家有薄田一亩不到,实际上,是东学教古阜分舵舵主。

他们全家,说起来也是名门望族,有个相当阔绰的祖宗,叫全乐,乃是高丽王朝的开国元勋,只不过这已是900多年前的往事了,到了全琫准那一代,家里早就败落得四壁空空,他爹全彰赫,虽然念过不少书还挺有文艺范儿,可也不过是个穷教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