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的饼干(第4/4页)
“咱们就到这儿吧,西娜已经累得不行了,又开始吐了。”
无法忍受耀眼的光线和沉默,无法忍受右手被包裹住的窒息感,我说着停下了脚步。
“啊,空气真好。”
宽人发自内心地说。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被拯救了,即使闭上眼睛,无数的光亮也没有消失。尽管依然能听到欢笑声和音乐,但它们变得遥远,不再刺耳。头顶被晒得热热的,手脚和身体的重量让我觉得特别惬意,感觉那是某些具有现实色彩的简单的东西。
回去的时候没有拉着手,我抱着西娜默默走着。时间还是正午,可我们乘上了车,按原路返回。开车的宽人还是那么忐忑不安,有两次走错了路,仍然没有打开收音机。我感觉宽人眼角的伤疤又红又肿。
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多大乐趣,我们无事可干,也无话可说。和宽人一起出去玩,只有那么一次。
后来我上了大学,有了朋友,有了恋人。曾数次出去兜风,世界已经不再像干巴巴的饼干了。
“我小的时候,人们都叫我阿圆。”
有时,我会对丈夫这样说:
“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
话脱口的一瞬间,却感觉这和我原本想表达的截然不同,我想说的,是一切都无所谓、一切都无法改变的那些日子里的事。
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既不美丽也不温柔。尽管如此,还是想起那个夏天的事。想起当时过于晴朗的天气,想起自己是个总爱绷着脸的女孩,想起在肉店工作的河村宽人、紫色的口红,以及净相信荒唐话的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