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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里《纽约时报》的体育记者像“船长”威廉斯一样,是一个爱漂泊的个人主义者,这种人今天在《纽约时报》报社里很少见到,但在当时并不少见。他的名字叫伯纳德·威廉·圣丹尼斯·汤姆森,是一个英俊的人,身上经常适度地散发出一种香水味。他在办公室里被叫作汤姆森“上校”,但他在军队里从未得到比上尉更高的军衔,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法国当驮畜队长时得到的。他出生于加拿大,后来热衷于赌博,他在蒙特卡洛破产了两次。像他的父亲一样,他最终落脚于新闻界,在他担任《纽约时报》体育记者的21年当中,他把他的职员队伍从六个人发展到50人。他听从奥克斯的话,坚持认为《纽约时报》应该比其他报纸刊登更多的比赛分数。如果他的职员偶尔忽略南方黑人小学院之间的比赛分数,他便感到恼火。他大大扩展了一些对时髦的小项目的新闻报道,如网球、航海和划船,特别是划船。他喜爱这种运动,这是他唯一掌握娴熟的运动,因此《纽约时报》对波基普西市和泰晤士河划船比赛和其他划船事件给予了认真对待,形成了直到现在汤姆森“上校”去世几十年后仍坚持的政策。
1937年《纽约时报》更为有主见的编辑当中当然包括星期天版部的莱斯特·马克尔,以及华盛顿的阿瑟·克罗克,以及克罗克的一位雄心勃勃的手下,特纳·卡特利奇。詹姆斯·赖斯顿1937年仍然在美联社伦敦分社工作,报道夏天的体育活动,冬天外交部的活动,在那一年汤姆·威克还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最近和父母、姐姐一起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哈姆莱特乘坐一辆夜班火车第一次来到华盛顿,这是一次令人激动的经历,很多年之后当他接替了赖斯顿之后他还清晰地记得。他记得在耀眼的阳光之中从联合车站走向国会大厦的那段路,记得国会大厦的穹顶在天空当中划出的轮廓,这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记得他和家人住的那间拥挤的房子,从门前经过的电车,他的母亲当时是怎样在林肯纪念像之前哭泣,以及联邦铸币局的印刷机印刷钞票时所呈现的不可思议的景象,还有海军乐队在罗斯福宣誓成为总统的地点演奏的乐曲;威克还记得一天晚上他在西方餐厅吃晚餐的情景,人们说这是一家华盛顿的知名人士经常光顾的饭店,很多年后,当威克自己成了名人,他有时会在西方餐厅吃饭,这家餐厅在60年代就像它在30年代一样拥挤和吵闹,而他会好奇第一次来这里的那一晚他和姐姐、父母坐在哪张桌子前——“那两个睁大了眼睛的孩子,我的父亲,母亲,当时为了这次旅行的完整,花了超出他们支付能力的钱在这里吃饭。如果我认为我们坐在一个糟糕的、偏远的餐位,我就再也不会来了。”
克利夫顿·丹尼尔1937年到《纽约时报》求职未果,穿城而过去了美联社。他有一个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朋友在那里工作,当加工改写员。丹尼尔在美联社受到的接待比其他地方更热诚,在他这天下午离开之前,美联社给他提供了一个每周50美元的工作。他马上接受了,回到北卡罗来纳整理完行装,他卖掉了汽车,然后回到纽约。他在格拉梅西公园和另一位记者租了一间公寓,并且在美联社的办公桌上一直工作到半夜。工作之余,他考察了这个城市,去了大多数年轻人在初到纽约的日子里都会光顾的地方,但后来没有再去,试图以当时微薄的工资和日后不再有的旺盛精力做更多的事情。他经常参加社交聚会。他约会的姑娘主要是和报界或北卡罗来纳州有联系的人。在这些日子里他熟悉的人之一是小说家托马斯·沃尔夫。丹尼尔几个人有时会和沃尔夫一起到曼哈顿中城的小酒馆里通宵达旦地喝酒,然后沿着百老汇大道散步,听听这位高高在上的小说家就上千个主题侃侃而谈。丹尼尔总是认真去倾听,他知道托马斯·沃尔夫是在谈论他写的东西。尽管算不上一个亲密朋友,但丹尼尔认为他在这段时间非常了解沃尔夫。可是后来有天晚上在一家餐馆里,和沃尔夫坐在一张桌子上,丹尼尔从谈话的口气上得知,沃尔夫根本回忆不起他以前见过丹尼尔。沃尔夫当时喝醉了,那年晚些时候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