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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弗瑞的地址给我吧。”我说。

他看着我头顶上方的某处。“在贝城。我能找到那所房子,可地址忘了。弗洛姆塞特小姐可以给你的,我想。她无须知道你要地址干吗。她说不定会问起。你还要一百块,你说过。”

“不打紧的,”我说,“说要一百,不过是为了煞煞你的威风。”

他咧嘴一笑。我起身,停在桌子旁盯着他。片刻过后,我说:“你没有隐瞒什么,是吧——重要的全说了?”

他看看自己的拇指。“没有。毫无隐瞒。我很担心,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担心得要命。如果有什么线索,随时打我电话,白天晚上都行。”

我说我会的,我们握了握手,我原路返回,走出阴凉的狭长办公室,门外,弗洛姆塞特小姐优雅地端坐桌前。

“金斯利先生说你能给我克里斯·莱弗瑞的地址。”说完我看着她的脸。

她慢条斯理伸手拿了一本棕色皮面通讯录,翻页查找。开口时,她的声音冰冷紧张。

“我们记的地址是贝城牵牛星街623号。电话是贝城12523。莱弗瑞先生已经离职一年多了。也许搬家了。”

我谢过她,继续朝大门走。在门口我回瞥了她一眼。她坐着,纹丝不动,双手紧扣在桌上,茫然注视前方。她的面颊烧起两朵红晕。她的眼神冷漠而忿懑。

这让我觉得,想到克里斯·莱弗瑞,她并不愉快。


[1]因为方便、快捷、便宜,当时许多美国人去墨西哥办理离婚手续。

[2]贾科莫·卡萨诺瓦(1725—1789),极富传奇色彩的意大利浪荡公子,常与唐璜相提并论。

[3]诉讼程序中对不知姓名的女当事人假设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