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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节那天他们决定向东从高速路来到酋长溪。溪水清浅,底部多沙,溪边有青草、绿柳和乳草,靠近水底的青草已经被牛啃短了。溪水不远处有一丛上年头的棉白杨。艾迪拿出装着食物的野餐篮,路易从汽车行李箱中取出耙子和铲子,铲去树荫下已经晒干的牛粪——这是牛驻留避风的地方。
“你以前来过这儿,”艾迪说,“你早有准备。”
“荷莉还小的时候,我们会来这儿。这估计是唯一能找到树荫和活水的地方。”
“这里真好。虽然比不上山区,但对于霍尔特郡而言很好了。”
“是啊。”
“不过会不会有人过来把我们赶走?”
“应该不会。这里是比尔·马丁的地,他不会介意这些细节的。”
“你认识他?”
“你应该也认识他。”
“只听过名字。”
“他的孩子在我班里上过课,都是特别聪明的孩子,调皮捣蛋,但活泼聪明。他们现在都离开家了。我想比尔会觉得难过吧,孩子们不想留在这里。”
艾迪在干净的地面铺开一张毯子,他们坐下来,就着冰茶吃着炸鸡、凉拌卷心菜、胡萝卜条、薯片和橄榄。艾迪给两个人各切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吃完后,他们躺在毯子上,看着头顶摇动的绿色枝条,叶子在微风里交缠抖动。
过了一会儿,路易坐起身,脱去鞋袜,卷起裤腿,穿过炙热的土地,走入清凉的溪水,踩在水底的沙地上,用手捧起水拍到脸上,浇在胳膊上。艾迪穿着裙子赤裸着双脚,把裙子撩到膝盖上面,走进溪水里。
“哦,能在大热天里这样太好了。我从来没来过这儿,都不知道霍尔特有这样的地方。”
“那跟紧我,”路易说,“你能学到好多,姑娘。”
路易脱去了上衣、裤子和内衣,把它们放在草地上,又走回溪水里,用水泼湿自己,坐进水里。
“好吧,”艾迪说,“如果这就是你做事的风格。”她把裙子掀起从头上脱下来,脱下内衣,让自己挨着他浸在水里。“我甚至都不在意有人看见咱们俩。”她说。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躺在水里,除了脸和手,身体其他的部分看起来都很苍白。两个人有些昏昏欲睡,心情满足。他们能感觉到水流冲刷着身下的沙子。
之后他们从溪水里起身,回到毯子上把身子擦拭干净,穿好衣服,在树荫下睡了一个暖暖的午觉。醒来时,他们又一次蹚进溪水中冲凉,然后打包食物,开回霍尔特。路易把艾迪送到家,继续沿着街区开到自己家,停车,把铲子和耙子收进工具棚。他刚进屋,电话马上响了。
“你最好过来一下。”艾迪说。
“怎么了?”
“吉恩在这儿,他想跟咱们谈谈。”
“我这就过去。”
起居室里,吉恩坐在艾迪对面的长沙发上。
他说:“坐下,路易。”
路易看了他一眼,走到屋子对面,在艾迪唇上印下一吻。他表明立场后,坐了下来。
“什么事?”
“我会说的,”吉恩说,“我整个下午都在等你们。”
“我告诉他我们去哪儿了。”艾迪说。
“那里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因为你才变得有意义,要看跟谁在一起。”路易说。
“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我希望这种事能停止。”
“你指我们两个在一起?”路易说。
“我说的是你晚上偷偷摸摸来我妈的房子。”
“没有人偷偷摸摸。”艾迪说。
“是啊。你甚至都不知道害臊。”
“本来就没什么可值得羞耻的。”
“像你这个年纪的人还在摸黑见面。”
“这样很美好。我希望你和贝弗莉也能像路易和我一样相处融洽。”
“如果爸爸处在我的位置,他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