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东方的铁幕日益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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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0日午夜,布塞那巨大的移动“凯瑟尔”即将土崩瓦解。精疲力竭的战士们只是由于害怕可能会遭到布尔什维克的大屠杀,所以还在挣扎着向西面的温克的第十二集团军运动。

汉斯·肯平上校奉命阻止俄国人突破“凯瑟尔”北侧,于是率领两万名士兵离开了奥得河。此刻,经过十天持续的运动战之后,他属下的党卫军第三十二精锐装甲师虽然曾得到过大量增援,却已缩减到了四百人,而且一辆坦克也没有剩下。肯平——一个大个子,身材跟斯科尔兹内差不多——作战多年,却从未经历过如此之多的苦难。他手下的许多人累得扶都扶不起来了。“如果你们想脱身,”肯平对一群妇女说道,“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于是,妇女们捡起地上的步枪和冲锋枪,朝西面走去。附近的大部分士兵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跟在她们身后。

在从奥得河向“凯瑟尔”南侧艰难跋涉的人群中,本来还有数名受伤的百姓。但是,就在黎明前夕,百姓们听到了一阵野蛮的吼叫,接着看见了几个隐约的身影——俄国人。百姓们疯狂地跑进树林,一直奔到达默河边;这条河只有二十五英尺宽,但河水却冰冷刺骨。战士们匆匆扎了几个筏子,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状,开始拉着筏子上的妇女们过河。

伊丽莎白·多伊奇曼的丈夫在俄国打仗时丢了一条腿。当第一批俄国人闯进视野时,她刚刚抵达西岸。两名光着身子把她送到安全地带的战士已经不能动了,他们求她在俄国人过河之前逃跑。然而,她只是用手搓着他们冻僵的身体,并用她的皮大衣盖住他们。

他们听见对岸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几声枪响,随后是一片寂静。于是,他们认为俄国人已经走了。可是,一名高大的红军战士突然在薄雾中隐约出现了。他的额头上缠着染了血的绷带。红军战士将手枪对准了他们。“不用害怕。”他用德语说着,然后咧嘴笑了。

一名苏联军官抓住伊丽莎白,但那个高个子俄国人用手枪抵住了他的肋骨,“不,不,这女人属于他。”他指着其中一个德国人说。当他带着他的俘虏们穿过树林时,他们遇到了两个德国人:一个鼻子被残忍地挖掉了;另一个惨被阉割。不过,这个俄国人一直向这些德国人保证他们是安全的,还发给他们大块的面包和火腿。

布塞的四面八方都受到了红军的威胁,于是,他召集了一支先头部队,试图拼死一搏,突破敌人的战线,与温克会合。整个“凯瑟尔”里只剩下两辆“虎”式坦克了。他们从废弃的车辆里收集了汽油,发动了最后一次攻击。

在黑暗中,他们遭遇了俄国机枪和迫击炮的猛烈炮火。但是,两辆“虎”式坦克仍设法继续前进,继续开炮,打得炮管都红了。坦克后面,步兵涌了上来,还有几百名妇女和姑娘,她们也拿着冲锋枪、步枪和弹药。

温克正在仅仅十英里以西的地方等他们;他刚刚骑摩托车来到了前线。他属下的指挥官们警告他,红军即将突破他们的防线,第十二集团军必须撤退。但他无法忘记“凯瑟尔”里那几千名妇女和儿童。“我们必须原地不动。”他通过无线电对他的指挥官们说,“布塞还没到。我们必须等他。”

在5月1日的第一缕晨光中,温克的前哨看见几枚燃烧弹射向了空中。随后,一些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那正是遍体泥污的第九集团军官兵。他们高声喊道:“我们成功了!”“我们自由了!”然后便倒在了地上。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一动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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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林认为,俄国人是不会和地下掩体里的人谈判的,这当然是正确的。当天中午,一脸严肃的克雷布斯从位于滕珀尔霍夫机场的苏联前线回来了。他报告说,他和第八近卫军指挥官瓦西里·崔可夫元帅谈过了。崔可夫又打电话给朱可夫,而朱可夫要求德国向三巨头无条件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