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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周刊记者是从这里找到线索的,最上不动声色地想。

“不记得是不是那天了,不过5月份确实去看过叔父,跟他借过车子。天气不错想出去兜兜风的。”

“去哪里了?”

“没有目的地,只是沿着山路、河边随便开开,散散心。”

永川和肋坂都没有相信最上的话。但是,最上一副满不在乎、佯装不知的表情。

被永川叫过去,进行了这番简单的对话,之后会面便结束了。当然,最上并不认为这就结束了,不过他表面上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日常工作中。

过了两天,《平日周刊》发售了,晨报上登着大大的标题“蒲田老夫妇被杀案——检察官的可怕疑点于公审前浮出水面”,上班的电车中也挂上了同样的广告。

报道是最上几天前遇到的那个一脸得意的记者写的,内容非常深入。报道抓住最上学生时代住过北丰宿舍这一事实,还从叔父处确认到,弓冈在箱根失去最后音信的前一天,最上向叔父借了车子,直到第二天很晚才归还。从内容上,最上跟弓冈被杀一案有着十二分的关联。报道中还写到据蒲田案的知情人称,最上对指控松仓非常执着。这样的证言应该是冲野说的吧……最上看着报道,陷入了沉思。

周刊发售的那天,最上目光所及之处竟然是不可思议的安静。大家像没有看到《平日周刊》的报道,一切如常。长浜也没有涉及任何和报道有关的话题。虽然不知暗地里是如何行动的,但是永川和肋坂都没有再找过他。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可以明显感觉到搜查本部的刑警中有工作往来的那些人对他冷淡了起来,去办公楼食堂时,也总能感觉到周围监视的视线。

后来,本该交给最上的新本部案也渐渐没有了。

12月的第一个周一,最上刚到办公室,就被永川叫了去。

“这是调令,职务到红砖房去问吧。”

永川只此一言,说罢把一张纸递给了最上,上面写着调入法务综合研究所的总务企划部的调令。

在最上看不见的地方,调查在切切实实地进行着,张开了一张大大的捕网。这就是这张调令包含的内容。

调令既出,就只能遵守,这就是公务员的宿命。最上无言地行了个礼,便从刑事部长室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同样接到事务局调令的长浜,过了一会儿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我们要分别了。”

最上说完,长浜难过地点点头说:“真是太遗憾了。”

长浜把最上管理的本部事件资料抱到肋坂副部长的房间之后,帮最上整理私人物品。

“让我来吧。”

长浜帮最上把装了私人物品的纸箱子放到台车上,搬到了法务综合研究所所在的红砖楼里,到了研究所,被领进了一间像会议室一样的小房间,里面摆了一张会议桌。

长浜把纸箱放在会议桌上,再次深深地低下头。

“以前的日子里多谢您的照顾。”

“你也帮了我很多忙。”最上说着,伸出了手,“副检察官的学习不要放松,要拓宽自己的工作面。”

长浜双手握住,深深地点了几下头,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

“检察官,在您困难的时候我帮不上忙真的非常抱歉。虽然有很多流言蜚语,但是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战胜,期待有朝一日还能跟您一起工作。”

被周刊提出质疑后,长浜没有在最上面前提及过那件事。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最上心中五味杂陈。

“谢谢你。”

最上简短的话语中饱含感激,送长浜出去。

那之后,法务综合研究所的职员抱了一堆资料到最上的房间来。

“这个资料里有这十年的二次考试(司法实习生考试)考过的题目,如果你有评价、提议之类的,请总结成报告提出来。”

并没有要求期限。也就是说这只是把最上困在这间办公室的手段而已。

从那之后,最上每天在红砖房的这间小屋里安静度日,没有任何人来往。虽然可以在家中和朱美、奈奈子一起吃晚饭,但是内心的压迫感已经不由分说地表现了出来,秋天一起吃饭时那种轻松的氛围日渐沉重起来。

调离搜查检察官职务后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夜里,晚饭结束后,最上的手机响了,对方自称是最高检的石塚检察官:“有些事情要问,明天请来一趟最高检。”

终究是来了。挂断电话,最上有强烈的预感。一般针对案件的传唤,如今也落到了自己头上。原本以为会是管辖山中湖事件的甲府地检,结果却是最高检。看来本次涉嫌检察官作案的事情在检察机关内部唤起了超前的危机感。

“朱美……”

深夜,房间里一片漆黑,最上睡不着,用被子裹住了身子,感觉到旁边的朱美也还没睡,便轻声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