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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和直遗体上刺伤的位置、形状、大小,测试了直肠的温度。

“现场的数据呢?”

看了警察们获得的现场气温等数值,教授点了点头说。

“大约七十二小时吧。超过五十小时,不到一百小时。”

大概是死后三天的样子。

从胸部切开到腹部,内脏一个一个被取出。

“你们看,心脏上有个洞,这个就是致命伤。”

教授把从遗体中取出的心脏握在手中,把致命伤的位置指给冲野他们看。

然后把它放到计量器的小托盘上,给鉴查员们拍了照。

到了检查胃内食物的阶段,一阵腥臭的味道袭来,异臭也更加强烈。

“最后的晚餐是什么?哦,天妇罗,是天妇罗乌冬啊……饭后四五个小时吧。”

教授细致地查看着刺伤的位置,解剖还在继续。一旦过了痛感被害人惨状的阶段,时间就像是在苦行,眼前的一切被生生揉进了脑子里,口罩让呼吸变得困难,站在那里只觉得视线也模糊起来。

“有些脂肪肝,不过身体还是健康的,起码还能活十年。”

全部确认结束后,教授把内脏迅速放回体内,趁助手缝补的时候开始解剖晃子的遗体。

“从背后刺进去的时候,刀尖碰到肋骨折断了。刀在先生那儿磨钝了很多,夫人这里是用了很大力气刺进去的。”

光是听了说明都觉得疼痛难忍。教授说着将晃子的脏腑切开来,她身上没有直达心脏的刺伤,不过动脉被切断,虽不至于一刀毙命,但也可以推测出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丧了命。

“这个人也是动脉有些硬化,不过只要注意养生,至少还能再活十年吧。”

教授把内脏放回她体内,轻声叹了口气说。

而后,他眯起眼睛又看了一圈。

“今天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人逃走嘛。”

快到极限的冲野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唯一的逃兵。看了一眼旁边,长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估计在想着同一件事吧。

“大家心里都充满了干劲。”青户警部扫了一眼冲野等检察人员之后这样说。

“那搜查就拜托了。”教授说完一个人率先走出了解剖室。

“没关系吧?”

被青户带着走出房间之后,最上问冲野。冲野感觉这句问候更像是调侃,于是假装平静地回答说没关系,还装作从容地问身边的沙穗是否还好。

“是的,我很好。”沙穗若无其事地回答。

“这种事情往往女孩儿更有耐力。”

最上之所以这么说,估计是沙穗的脸色比冲野看起来更平静吧。冲野没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蒙混过去。

“接下来会在蒲田署举行搜查会议。”最上说,“现场勘查、司法解剖,再加上侦查会议,参与这三项前期侦查之后,你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这个案子不再是旁人的事情了。抓捕到犯人之后再介入的案子当然也会带来责任感,不过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最上的意思冲野已经领会到了。冲野并没有在现场取证搜查,也没有在司法解剖时手握手术刀,他只是旁观而已。可是这些已经足够让他有了深入案件的实感。他下定决心,只要需要他发挥作用的时机到来,一定不会辜负这么多搜查人员的努力,让惨死的被害人沉冤得雪。

当夜幕降临,他们奔驰在八号环线上,朝蒲田署驶去。到达之后,冲野随最上一起在会议前跟负责搜查的干部们打了招呼,蒲田署的林署长、北野副署长、山濑刑事课长,从警视厅出差来的松井搜查一课课长,以及田名部管理官等。

搜查会议从九点半开始。会议室前方并排坐着搜查干部,警视厅机动搜查队、搜查一课的刑警、蒲田署的刑警,以及鉴定科员们坐在对面,冲野等检察人员坐在最后面的位子上。

会议上,从白天在现场和解剖室中判明的事实,到搜查员们去附近实地取证收获的情报,全部汇报总结了一番。

根据查访得到的消息,三天前,也就是4月16日傍晚四点半左右,住在附近的两户主妇说隐约听到过惨叫声。

还有,客厅内的橱柜抽屉中的小型保险箱里发现了数十张借条,是都筑和直向几个熟人借钱的手写借条。从金额上来说,每个人总额从二十万日元到八十万日元不等。

另外,这个保险箱的钥匙是放在橱柜的其他抽屉里的,可是据都筑晃子的妹妹原田清子口述,平时钥匙应该是放在卧室的某处,因为她曾经看到晃子从保险箱拿保险保单,当时是从卧室里取出钥匙的。

所以从证言可以推测,凶手在行凶时有可能从保险箱里拿走了自己的那份借条或者有过相关的举动。被害人的钱包没有动过的痕迹,把存折的收支和房租收入等比对起来,应该有数十万日元现金作为生活费用留在家里,或者作为借款借给了某个人,根据这些行踪,搜查人员正对保险箱和橱柜附近收集到的指纹进行细致地分析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