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伤心欲绝(第7/11页)

唐俪辞虽然武功高强,沈郎魂也不是弱者,论实力,他们决计抵敌不过玉箜篌、余泣凤和清虚子。但唐俪辞有音杀之术,音杀之术惊世骇俗,少有人能抵挡,即使玉箜篌也是不行。

玉箜篌却并不撤走,他不撤走的原因很简单,望亭山庄之中除了余泣凤和清虚子,还有鬼牡丹。唐俪辞的音杀之术再厉害,也需要有闲暇吹奏,有几位武功绝伦的高手,绝对能确保唐俪辞没有施展音杀之术的时间。

漫长的隧道遥遥亮起一团灯光,随即熄灭,往前又亮起一团灯光,又再熄灭。那是嵌在隧道两侧的油灯被吹灭之前的亮光,油灯的光线很暗淡,只照得隧道里分外的黑。油灯一节一节的熄灭了,仿佛漫长的隧道一节一节的变短了一般。

唐俪辞来了。

玉箜篌负在身后的手悠闲地转了几转,对眼前侵近的浓郁黑暗没有半点在意一般。

乘风镇的小屋内。

阿谁沉沉睡去,她奔波了一夜,又屡经刺激,身体和精神都已疲惫不堪。玉团儿让她睡在凤凤身边,凤凤却又不睡,精神很好的坐在床上东张西望,看看宛郁月旦、又看看玉团儿,乌溜溜的眼睛又圆又大,仿佛看得很好奇。但他似乎也知道娘亲累了,只是东张西望,也不吵不闹,右手牢牢的抓住阿谁的衣袖。

玉团儿和林逋正合力将薛桃抱上床榻,玉团儿刚刚给她胸前的伤口上了药,但伤得很重,简单的敷些金疮药不知有否效果,而当初柳眼用来医治林逋的黄色水滴又不知要到哪里去找,只得听天由命了。

宛郁月旦坐在一旁,刚才玉团儿把她所知的阿谁、柳眼和唐俪辞的事叽叽呱呱说了一遍,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了解其中的关键之处。而阿谁把薛桃横抱了回来,究竟是谁在她胸口刺出这样的伤口却不得而知,答案似乎很明确,却又很令人迷惑。

她和朱颜在一起,有谁能伤得了她?即使伤得了她,朱颜却又为何留下她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答案只有一个:重伤薛桃的人,正是朱颜。

但他为什么要杀薛桃?

难道他不是为了薛桃赴汤蹈火?不是为了薛桃要杀宛郁月旦,甚至为了薛桃逆闯望亭山庄,突破重重机关才将她救出的吗?怎会转眼之间就对她下这样的重手?

“小月。”玉团儿对着薛桃凝视了好久,“她好漂亮。”宛郁月旦却看不见,只得微笑,“是吗?”玉团儿点头,“我要是有这么漂亮,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我一点,唉……”宛郁月旦道,“这个……世上也不见得人人爱美,我听说有些人特别喜欢胖姑娘,有些人特别喜欢老姑娘,所以男人想不想念一个女人,很大程度上是看她有没有给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吧?呃……深刻的好印象。”玉团儿看着宛郁月旦,“我要是长着你的嘴巴就好了,我喜欢你的嘴巴的形状,小小的,像小娃娃的嘴巴。”宛郁月旦在陪她说话,她却在想宛郁月旦的唇形,林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两人说话,全然文不对题。

宛郁月旦不以为意,略略按了按薛桃的手背,她的手背热得烫手,伤势看来十分凶险。想了一阵,宛郁月旦突然问,“唐公子穿过的衣裳在哪里?”林逋怔了一下,那件衣裳被沈郎魂的短刀撕破了一个大洞,染满了鲜血,卷了起来藏在衣柜里生怕被风流店的人发现端倪,至今没人动过,“在柜子里。”

“拿来瞧瞧,衣袋里说不定会有药。”宛郁月旦黑白分明的眼睛灵活的转了转,“他身上一向带着不少好东西。”林逋站起身来,匆匆从衣柜里翻出唐俪辞的血衣,探手入衣袋里一摸,里头果然有许多瓶瓶罐罐,一一取出来放在桌上。

只见有一个淡青色的小方玉盒,一个羊脂白玉美人瓶,一串珍珠,几块小小的玉石,几锭小金锭,还有一颗圆形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