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事连发两人亡(第5/8页)

“是不是没什么异常?”黑黑问道。她的声音如同消融的冰雪,依旧是细声细语。

夏乾叹道:“你们胆子真大,若是有歹人怎么办?”

黑黑坚定道:“那又何妨?歹人害死哑儿姐,我们怎能姑息。这村子不过还剩几人而已,我们不去,谁又去?”

“这……不对劲啊。”夏乾环视一周,慢慢吐出几个字。

黑黑一愣:“什么?”

“太干净了,”夏乾皱了皱眉头,“好像没什么灰。”

夏乾继续环视着,沉默许久却并无特别发现。黑黑才开口:“哑儿姐不能白死。”

这一句铿锵有力,夏乾只是一声叹息:“水云好像很伤心。”

黑黑双眸微闭:“哑儿大名为绢云,是水云的亲姐姐。”

这倒把夏乾一震,瞠目结舌,脑子完全没转过弯来。

黑黑只是沉默一下,才缓缓道:“你毕竟不是村人,但旧事已去,此话我说了也无妨。哑儿的娘生产之后身子就变差了,夫妻并不和睦,她得知水云的娘怀了孩子这才……气得病故。而水云的娘最后死于难产,但孩子保住了。故而水云生来就没有母亲。”

她的话没有讲得很通透,但是夏乾也明白几分。水云是私生子,她与哑儿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她们的爹呢?”夏乾觉得这个“爹”才是罪魁祸首。

“去世了。他原本也只是想要个儿子,如今折腾一通却没有结果,自己也害了病。”

简单来说,姘头上位,气死大房,最终三人都撒手人寰,留下两个女儿和谐相处。夏乾哀叹一声,这事若搁到自己头上……不敢想,不敢想。所以一人只娶一个妻子最好。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逃婚出走,但一想到曲泽,心中还是莫名有些愧疚。

他走了几步,黑黑又道:“村人狩猎时常受伤,我处理过野兽的撕咬之伤。然而哑儿姐脖子伤痕很怪,像撕咬所致,却并不完全一致。野兽的牙齿更加锋利,力气也会更大。”

夏乾迟疑一下:“曲泽说过,不像人力所致,不像利器所致。而你说不像野兽所致,那究竟怎么回事?”

二人沉默了。整个事件异常怪异,而奇怪的不止一处。不久,夏乾就回了屋子,见案上供奉着木雕菩萨,香案上还有未点的香,他犹豫一下,竟点了一炷,上前参拜了一下。

夏乾的母亲信佛,他不信。但只来吴村几日却连死两人,夏乾又无法出村。哑儿死得太蹊跷,而且那山歌……

夏乾心中一团乱,拜了几下,抬头看了看菩萨。粗制木雕有些廉价,菩萨的相貌也有些模糊不清。香气袅袅,浮在空中,夏乾觉得所谓的菩萨就是个木头疙瘩,也不知灵验不灵验。

他“唉”了一声,滚回床上闭了眼睛。刚刚自己许愿,保佑一切平安,保佑村子不再死人,保佑自己早日出村。

菩萨好像哪一条都没答应。

夏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吃东西,直到傍晚,曲泽才叩门硬把他拖去吃饭。

厅堂里灯火通明,饭菜同前两日一样。夏乾木头般咀嚼着,品不出什么滋味。

众人皆在,然而哑儿却永远回不来了。

“你们不觉得太奇怪吗?”吴白声音略微发抖,他单手端着饭碗,却是端不住的样子,“哑儿姐死得太奇怪!这究竟——”

凤九娘厉喝一声:“蹊跷?这不明摆着嘛,木须那畜生干的好事!”

夏乾一听顿时愣住了。的确,当时只有木须在屋子里,它还浑身是血。

凤九娘冷哼一声,继续道:“哑儿在里面炖汤时将木须带进去!它本是狼,怎能见肉汤?可怜的哑儿……”

夏乾刚要反驳,却见吴白轰然站起大声嚷道:“怎么会是木须,它这么小!”

曲泽也低声接话:“看着伤痕很怪,不像——”

凤九娘一拍桌子冷笑道:“畜生就是畜生,还能当人不成?哑儿一个人进了屋,就莫名死了。你看那伤口,分明是畜生咬的。定然是畜生咬了哑儿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