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肉饵(第3/10页)
他的声音忽然隐隐有点变化:“一来固然有什么话要告诉你。二来,也是想多看你一阵。”
那青年感到他声调中掩不住的浓厚感情,心头忽然大震。
师父为什么会讲出这种话?
他似乎发生了什么问题?
而我却好象热血沸腾,另一方面又十分替他担忧!
“朱虚谷,这个朱字,是你承袭我的姓氏,名字,是我替你取的。取名字的时候,正是你母亲难产而死于我怀中之时。”
朱伯驹寥寥几句话,却逾于山崩海啸,雷轰电掣的威势。
这个青年,朱虚谷,面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
终于,又渐渐恢复红色。
“你不必多费气力猜想,你是我的亲身儿子,是天下闻名的玄剑庄庄主朱伯驹真正唯一的儿子。”
“我会觉得很骄傲。”朱虚谷很快定下心神,抑制住情绪的激烈波动,“我的心中时时把你当作父亲的。”
“好极了,儿子。”朱伯驹安慰地吁口气,眼角却不觉闪耀出泪水的反光:“你二十多年,精神肉体都很苦,我知道。但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得不这样严格训练你。否则,你只能活到二十多岁。这是你父亲我,或者你死去的妈妈都不愿意看见的。”“谢谢你,父亲。”
朱虚谷第一次作此称谓。
但朱伯驹马上有意见:“儿子,叫我爸爸。”
“好的,爸爸,我很感谢你的栽培。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妈妈也一定赞成!”
朱伯驹定眼注视儿子好一会儿,他没有掩饰眼中泪水的闪光。朱虚谷忽然跪在地上,抱住朱伯驹双膝。
有生以来,他们父子第一次如此接近过。
“儿子,我很抱歉地告诉你。假如你妈妈不爱我,我也不爱她的话,我们就不必做出一些世俗不容之事。而你,也不必受到如此严格的训练了。”
“爸爸,你这几句话,已足以抵偿我此生一切痛苦。”
朱虚谷泪光模糊中,绽开笑脸。他血液中终究承袭了父亲的多智冷静,所以立刻考虑到现实方面。
“爸爸,现在发生什么问题?”
“大别山古墓血尸席荒,已经出世。他第一个目标一定是我,我本来只是怀疑,但前些日子,庄里那女孩子死于大雪山玄冰指,我才敢确定是他。天下只有血海幽风这门阴毒内功,可以伪装玄冰指。”“你的情况处境是不是很糟?”
“那要看用什么角度来说。”朱伯驹真心地叹口气:“如果我不为别人着想,只为我自己打算,儿子,我们可以躲到天下任何人都找不出我们的地方,安安稳稳过我们宫足安逸的生活。这样做法,只怕你年轻人的感情不能忍受。”
朱虚谷想了一会儿,颔首道:“我还不敢确定,但大概会吧?”
“所以,为了你和我,还有你已经在天上的妈妈。还有,为了许许多多无辜无力的人命和家庭,儿子,我已经豁出去啦!”
这话所要表达的壮烈之意,远超于言语文字。
朱虚谷把头面埋在父亲双膝,他感到父亲双膝膝盖散发出来的温暖,也感到他坚硬胜于钢铁的意志和力量。
朱伯驹果然在中午以前,约见彭家兄妹和房谦。
见面地点是内宅第一进的大厅。
这间大厅的布置家具等,与常见的没有什么分别。
唯一碍眼了一点儿的,便是厅右边有一张铺着绣花白色台巾的圆桌,已摆齐了匙筷等,看来竟是准备一桌筵席招待他们之意。
怒龙洪圭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家人,陪这三个年轻人走人厅内。一望之下,厅内杏无人迹。
大家的脚步因而稍为停顿!
正要看清楚主人朱伯驹究竟在不在厅里时,忽然一阵奇异声音,说:“彭一行,你怕不怕死?”
这声音来路似是大厅左边,人人向那边望去,心中自是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