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尸现(第2/10页)
房内没有鼾声,连呼吸声都没有。
血尸席荒平生第一次感到惊疑而犹豫。
那朱伯驹怎可能在睡着之后,连呼吸声都没有?
假如他睡觉时也如龟息全无声响,则他功力之高,恐怕当今之世已难有敌手了。那道房门,在席荒来说,等于没有一般。
他一抬手,门内所有门闩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弄开了,两扇木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宽大的卧室内,灯光柔和。
靠最里面墙壁一张大床,罗帐深重。
不过,床前地上的鞋履,以及不远处椅背上搭着的一些衣服,已显示床上有入睡卧。
血尸席荒也是年老成精的人物,远远一挥手,明风过处,罗帐便向两边掀起。
床上被褥凌乱,显然有人躺过。
但人呢?何以床上杏无人影?
血尸席荒绿睛转动,上上下下打量一阵,旋即有如鬼魅放忽然消失元踪。
在东侧的另一座房子,后宅的左首上房内,灯火忽然一暗,复明时两订焰稍稍变了颜色。
使房内的一切物事,包托活人在内,似乎都带着谈绿色。
房内的活人就是朱伯驹二少爷朱麟,此人本是大少爷朱麒,是李百灵的丈夫。
但由于朱伯驹要利用南昌清风堡的力量,便把白痴的二少爷变为大少爷了,此刻他和妻子宋氏正在谈论一些似乎相当重要之事,故此夜深犹未就寝。
他们忽然看见对方的脸孔都添加上一层淡绿色,各自大为惊讶。
朱麒回头四顾,立即发现房门口一道黑色人物,在灯光下朦朦胧胧,似有似无。
不过,这道黑影有一对绿荧的眼睛,在恐怖中却又肯定了这鬼物或妖物的存在。
朱麒骇一大跳,假如不是因为妻子就在旁边,同时又有三个儿子在隔壁房间的话,他一定尽可能逃走,有多么快就跑那么快。
然而妻子儿子,唉……
在边墙上交又挂着两口长剑,朱麒本能地一跃丈许,妙剑在手,其中一把掷给宋氏,喝道:“红抹接住!”
房门那魅影任得朱麒跃去摘剑,直到他扔剑给宋氏时,才冷哼一声,袍袖忽然无风自动,飘飘飞扬起来。
却见那剑在半途蓦地跌坠,如受墙隔。
那一声冷哼甚是干涩难听,而且好象锥子般刺耳生疼。
这一手气功已达凝声化劲境界,朱麒虽是震惊于对方武功之高,但却又因为确知对方是人而不是鬼,另一种惊惧消失,从而晓得应该如何应付。
他健腕─振,剑刃出匣:
人随剑走,迅即切人对方与妻子之间。
宋氏惶然惊叫声中起身急退、撞翻了两张椅子,才退到床边。
急急探手入帐,似是想另找什么东西作为武器:
朱麒沉声问:“来者何人?”
那魅影袍袖一拂,面孔忽然变得清楚许多。
只见此人长发披垂,有数缕覆盖于面,所以只能瞧出大赂形象。
此人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面色苍白如纸,一身黑衣,左胸上有个巴掌大的血红印迹,像双叠心形。
“辛海客,但只怕你没听过这名字。”那黑衣垂发的人说,声音越听越刺耳可怕:“你是朱大少爷朱麒对不对?”
“我是。”朱麒忽然镇定下来。
他知道妻子宋氏现在已经可以发动三种埋伏和四种特别暗器。例如那两张被她撞翻的椅子,其实就是其中一种会爆炸有烈火的埋伏。
当初他父亲朱伯驹设下这些埋伏,以及全用弹簧发射的暗器。
由于十分难以纯熟控制。后来又怕孩子们误触丧生,他两口子暗中可着实埋怨过老爷子。
但现在看来,他老人家实非过虑,果然有这么一天,真是需要这等绝巧的绝毒的埋伏和暗器。
“辛兄大名果然生得很。”朱麒道:“只不知道深夜前来,有何见教?”
辛海客涩声道:“想向贤伉俪借用五条人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