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5/9页)

大街小巷,货铺买卖巾置的五光十彩,再加上店伙们一套招徕顾客的本领,确能使扶老携幼逛夜市的人们目眩神摇,不忍离去。

长安最热闹之处莫过于酒家。

凡是有酒家的街道上,更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下马,醉称臣是酒中仙。”

每当华灯初上,诗人墨客、王孙公子、武林豪杰、贩夫走卒、巨富商贾,分乘马、分步行,莫不三三两两地由各处拥去。

在从前,长安的酒家有着阶级之分,但曾几何时,这种阶级之分化为乌有。

一座酒楼之内往往贵贱不分、龙蛇杂处。

这边吟诗作对,酒令吟哦。

那边猜拳吃喝,呼声震天。

在这里,人们暂时忘却了一切。

名利、烦恼……

尽情地让醇酒麻醉着自己的灵智、身心。

长安最大一座酒楼,坐落于城北“北大街”南端。

这座酒楼名唤“长安第一楼”。

建筑美轮美矣。

布置富丽堂皇。

生意之鼎盛,绝非其他酒楼能望其项背。

因为此处除了酒美菜好之外,酒酣耳热之际,你还可静静地凭楼欣赏整个长安的夜市,而且酒楼之上还有着几I、位浓妆艳抹,或蛾眉淡扫的歌妓在那儿慢调丝竹、展喉一曲。

这座酒楼的主人显然是不惜花费,投下大量财帛,因为这几十位歌技,个个都是纤细合度,美艳照人的年青姑娘,浓妆淡抹一般相宜。

而且歌喉之美妙,堪称珠圆玉润,余音绕梁。

尽管有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那只是少数。

大多数的酒客,均是来此一品美酒佳肴,听几曲曼妙清歌一扫心中郁结。

怪就怪在这座酒楼的酒菜便宜得人人都能结弓棚伴地来此开怀畅饮一番。

不信你看,楼上楼下座无虚席,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白日用劳力换取生活的贩夫走卒之类。

再来便是些英风迫人或神情剽悍的武林人物。

看来有钱的人们只不过占着半数。

虽是少数但却比别的小酒楼所有的客人为多。

第一楼楼上靠窗的一副雅座上,此际正坐着一位脸色惨白、长相丑陋的年轻黑衣书生。

这位黑衣书生一人独自斟酌,不像别人结朋引伴而来。

他的神情显得那么落寞、忧郁、失神。

独自斟酌之间,偶尔发出一两声令人闻之鼻酸的轻喟、长叹。

他的邻座是几位一身劲装、神情粗扩剽悍的武林人物。

再过去,是一位身材瘦削、神情猥琐的老人,一身装束。一看便知是个商贾之流。

然而,隔着一层肉屏风却使这位黑衣书生、瘦老人之间彼此难以望见,不然,在这种情况之下,说不定彼此会移署相就,来个忘年之交也说不定。

酒楼下酒客们有的是低声交谈,有的却是高声谈笑。

黑衣书生邻桌的几位武林人物,先是低声交谈,三杯酒下肚后,也就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论起来。

谈笑间起先只是一些通常的武林掌故。

渐渐地,他们突然转入了一个足以震撼整个天下武林的惊人话题。

但闻其中一人说道:“诸位,自昔日‘地幽帮’瓦解后,可曾听说过几件奇事接踵而至?”

满楼酒客毫无反应,唯独那瘦老人似乎神情一展,一颗头低得更低,但是不难看出他已暗中对几位武林人物的谈话留上了意。

黑衣书生适才独斟独酌,望着楼外夜市,耳听丝竹妙歌,呆呆地出神,一直未曾留心别人的谈话,入耳此话他却转过头来飞快地看了他们一眼,但旋即又回过头去似乎并未在意。

但闻另外一个身材较为矮胖的汉子笑道:“闵老弟就会故作惊人之语,放眼武林哪个不知那位独斗‘地幽冥后’,瓦解‘地幽帮’的人物,投入了‘北邮’万丈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