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 遇(第3/6页)
他呆了一呆,旋即眉梢一扬,迈步走了过来,一拱手道:“多谢教诲,我再请教……”
大姑娘浅浅答了一礼,道:“不敢,我姐妹久仰高才,特来登门求画。”
他轻“哦!”一声道:“原来是……二位看重,我愧不敢当,只是要请姑娘原谅,今天寒家有事,不做生意……”
大姑娘道:“这我知道,要不然我就不会登门打扰,阁下就该知道我姐妹求画之心甚切,而且是万不得已……”
他凝目说道:“姑娘明示。”
“好说。”大姑娘道:“明天是家母四十寿诞,想请先生画一幅‘麻姑献寿’……”
他道:“那何如明天再来。”
大姑娘道:“明天一早就要悬挂中堂。”
他微一摇头道:“不瞒姑娘,我画的是山水花卉,不擅画人物仕女,更没画过‘麻姑献寿’,请姑娘另请高明。”
大姑娘道:“先生,我不惜代价!”
他双眉一扬,道:“姑娘,黄金有价艺无价,真要说起来一幅好画的价值并不是区区俗物所能衡量的,我家贫,卖字画度日糊口,万不得已,每幅字画无论大小一概标价十两,少一文我不卖,多一文我不要……”
果如美姑娘所说,这位直、硬、傲!
大姑娘暗暗点头,道:“阁下高士,要知道母寿不比他事,我姐妹夜来登门求画,只为为母祝寿,谁无父母,阁下又怎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微皱眉锋,方待再说,突然……
“天齐呀,是哪位客人光临呀,怎不请人进来坐呀!”
西屋里,传出了一个慈祥、轻柔、甜美的话声。
他双眉一展,回过身哈下了腰,道:“娘,是两位买画的……”
西屋里,那话声“啊!”地一声道:“人家夜来买画,是看得起咱们,快请人家,请进来坐!”
他恭谨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冷冷看了大姑娘一眼,道:“二位请屋里奉茶!”
大姑娘微微一笑,道:“谢谢,打扰了!”毫不客气地拉着美姑娘向西屋行去。
他,赶前一步,掀开了帘子。
大姑娘谢了一声,拉着美姑娘进了屋,进了屋后,再抬起头来时,大姑娘心中一阵猛跳,立即怔在了那儿。
她碰上了那双熟悉的炙热目光,还有一丝微笑。
那位俊美的白衣客赫然在座。
美姑娘脱口轻呼:“怎么你……”
大姑娘一震而惊,定过神来忙紧了玉手,美姑娘会意,忙住口不言,但是她仍诧异地望着李克威。
“怎么,李大哥跟这两位姑娘认识?”
说话的,是上座一位中年妇人,她长得不算美,但很清秀,尤其有着一种不凡的气度,非一般世俗女子可及。
她一身衣着很朴素,看上去高洁淡雅,一派大家风范,也不类一般贫苦人家之蓬头垢面。
对她,大姑娘在心里打了个转儿,试探着问道:“老人家是……”
他在一旁说道:“是家母。”
大姑娘轻“哦!”一声道:“原来是老夫人当面,愚晚姐妹有礼了。”与美姑娘双双施下礼去。
中年妇人脸上堆着慈祥笑意,忙还一礼,道:“不敢当,二位这是折煞我,快快请坐!”
大姑娘跟美姑娘谢了一声,双双坐在客位上,坐定,美姑娘不安地低着头,大姑娘则打量上了这间摆设雅致,点尘不染的厅堂,打量之间,她看见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让她暗暗一怔。
那是神案上的一方牌位,牌位上写着八个字,那八个字写的是:“亡夫凌明远之神位!”
大姑娘诧异了,这,不用说是中年妇人设的,胖叔说的,他只有一位寡母,没错,是她设的。
那么,怎么她的丈夫姓凌,她的儿却姓仇?
大姑娘心中奇怪,难道说这文雅气质的年轻人是从母姓。
不,不可能,这种事少见,这中年妇人她既然有丈夫,而且还为她亡夫设了神位,她的儿子便绝不会从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