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二十一章 道似无情却有情(第3/4页)
难道自己十多天来与他患难相处,还不及阿美娜与他仅相处一天,便产生那么深的感情吗?
不是吗?早上他俩亲爱热吻的景象,回溯到脑际,那是铁的实证呀!
她想到伤心处,跑到一块草地上,俯身痛哭!心里一直在不断地道:“他太无情了……他太无情了……他太无情了……”
黄昏了,她卧在地上觉得寒意侵体,但她不愿站起来,暗道:“让我冻僵了算了!一个人孤单单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突然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她身后轻道:“你……你……起来吧!别冻坏了身体……”
她欣喜若狂,她听出是阮伟的声音,她想转身爬起抱住他,但她没有做,她想到阮伟的无情,她灰心了,她一动也不动。
阮伟俯下身,扶住公孙兰的肩膀,想把她带起来,公孙兰反手轻轻推开他。
阮伟看不到公孙兰俯在草堆中的脸,不知道她为何不让自己扶她起来。他想不出道理,干脆呆呆地坐在她身旁,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公孙兰赌上一口气,不管地下的寒气刺骨而入,就是不动,这拉瓦山上的日夜温度,相差甚大,那地下的寒气越来越重。
阮伟坐在地上都感到寒冷了,他哀求地道:“你起来吧!你起来吧!”
公孙兰这时想起来也起不来了,因她的身体冻僵了,但她自己还不知道,她咬着牙齿,耐着寒气。
山的那边响起狼群的巨嚎,顷刻狼声越来越近,显然是奔向这边。
阮伟见公孙兰不肯起来,不敢强拉她,陪着她坐在那里,根本不理那狼群将要来到。
公孙兰已被狼群吓破胆,所谓“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她肩上被狼咬的伤口,时时还隐隐作痛,现在又听到可怕的狼群的厉嚎声,哪得不惊,顾不得再赌气,惶惶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快逃呀!你快逃呀!”
阮伟索性闭上眼睛,缓缓道:“你不起来,我也不起来!”他当真端坐不动,一副不在乎的毅然之气。
狼群的腥风渐可闻到,它们来得好快,已不及百丈距离。
公孙兰的坐骑骚动不安,但阮伟的那匹白蹄乌却安然不动,名驹果然不同凡响。
公孙兰忍不住道:“我起来,你赶快走!”
阮伟听她要起来,顿时放心,笑道:“没关系!我等你起来一道走。”
狼群只离他们十丈远,白森森的狼牙,已经清晰可见,公孙兰急得要流泪道:“我……我……爬……不起来,你快走!”
阮伟惊道:“你怎么不早说?你伤在什么地方?”他边说边迅快抱起公孙兰,掠到白蹄乌鞍旁,白蹄乌不得主人号令,丝毫不惊动,公孙兰那匹黑马早已吓得伏倒地上。
阮伟伸手去取公孙兰的行囊,就这一刹那工夫,狼群扑到,咬住黑马,噬扯起来。
阮伟却恰好翻身上马,当阮伟一上马,白蹄乌即刻飞驰而去,不一会已将狼群抛下很远。
半个时辰后,奔下拉瓦山,阮伟顾念到公孙兰的身体,勒住马,取下行囊,打开拿出厚毛毡铺在地上,把公孙兰仰面放下。
阮伟俯身亲切问道:“你伤在哪里呀?”
公孙兰侧过身去,不理他,阮伟叹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呢?”
他越说声音越小,显是十分伤心,公孙兰被他枯涩的声音说动,低低道:“我被寒气侵入骨髓,动弹不得。”
阮伟大惊,急忙坐下,运起瑜伽神功,顿时双掌滚烫似火,伸进公孙兰内衣,在她全身缓缓推揉。
这瑜伽神功对治疗内伤,有无比的神效,只顿饭工夫,公孙兰苍白的脸色渐渐微晕。
但要完全逐出骨髓内的寒气,却非易事,半个时辰后天已全黑,月色朦胧,他俩只能隐隐看出彼此的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