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7页)
江云青道:“或许是她在内宫得宠的缘故。”
“杜兄,这话出自别人的口尚有可说,却不该出自你这位高手之口,一个够资格被兄弟称为好手的剑手,绝不会被一个外行看出破绽的。”
杜云青陷入了沉思。边城又道;‘我是每个月教剑两天,订下功课程序,叫学生们自已回去勤练,下一次上午温习旧式,下午教新招,有时她们没等我教授新招,就能对以后的演变有了基础,分明是另有明主传授。”
“边兄认为是她教的吗?”
“在内城不会有别人了,而且我的学生都是些郡主格格等皇室亲眷,寻常的江湖人难以接触到她们的。”
“这并不能证明是她教的。”
“我知道,这点证据是不够的,我也试过一两次,每当我亲身示范时,演练出一两手精招,她的眼中就会现出兴奋之色,一个不懂剑的人,是不会体察到那些剑式精奥的,这算不算是证据呢?”
杜云青心中一动,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那就是不久前在这里见面时芙蓉姑娘的眼中有精芒一闪,虽然是时间极短,若非自己一直在注意她是很难发现的,当时只以为是自己眼花,现在听边城一说,倒是大有可疑了。
沉默片刻,杜云青道:“她与一流宗有关吗?”
“我不知道,我在这儿教剑,并不是传授寒星门的武学,而是把江湖上各家剑法的精华溶会后择要而授。”
“边兄是最适合了,寒星剑式除了几手绝学外.差不多全是以别家剑式为基础的。”
“不错,可是我发现那些学生们底子也很好,几乎每家的剑法,都经涉猎,所以有重复的剑法,我很少要教第二遍的,最多纠正一两个出手部位的错误,以及跟别种剑法配合时,衔接下所需的少许变化.那是闭门造车练不出来的,必须是多次杀伐经验后所累积的心得、因此我知道除了我之外,另有个能人在指点她们,这个人对天下各家的剑法都极有研究,只是直接动手的经验不足,因此这个人有八成的可能就是她。”
杜云青道:“假如真是她的话,那她的造诣已到反噗归真,深藏不露的境界了。”
边城道;”可以这么说,但我觉得她的修为还不如杜兄,间或有什么使她激动的事,她目中仍是精光难掩,不像杜兄以新月剑游侠江湖几年,竟然没有认出杜兄是一代剑圣柳寒月的传人!老人家是真的仙游了?”
“是的.兄弟追随恩师杖履十五年,亲自为他老人家送的终,自从收了小弟后,老人家已经绝足江湖了,而且一直郁郁寡欢,可以说是受忧愁而死的。”
边城十分感慨地道:“在下比杜兄还早几年见到柳前辈,对他老人家的俊逸丰仪与松风水月胸襟,十分孺慕,遗憾的是家师太固执,太倔强,否则这一对神仙剑侣,不知会有多美满,其实是两位老人家都不执着,不肯低一下头。”
杜云青道:“边兄,你我虽为初会,但由于师门渊源与彼此的神交心仪,兄弟说句交浅言深的话,这不能怪恩师的,他老人家已经算是让步了。为了白老前辈,他退出了复明义师,放弃了与朝廷敌对的立场,已经招致了同僚友辈许多辞淬与不齿,为了身分与立场,他的确不能再投身官府,做出卖自己同胞的勾当。”
边城道:“这个自然,但我不是为家师辩护,家师的牺牲又何尝不大,她老人家为了柳老前辈,辞去了血滴子统领的职务,等于也是放弃了自己的职责。”
杜云青笑笑道:“白前辈虽然辞却了血滴子统领。可是她并没有放弃职责,寒星门下蓄士近百,勤修百艺,仍然是为朝迁作储备人才的训练。”
边城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家师身为满族的亲贵,她的亲族在正蓝旗中职司将领者很多,如果她老人家完全不管了,整个家族都会失势于当朝,各有各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