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3页)

“也许吧。我要是真这么做,怕是也不会有人在意,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好吧。咱们去找地精。”

也许这样的编年史应该换一种方式去读。也许我有病。对我来说,编年史有某种神秘的特质,也许我沉湎其中,在字里行间就能找到病症了。

地精和沉默正在玩掷刀游戏,不过没有用手。我还是来说说我们的三个法师吧:他们的法术不算很厉害,却也在不断进步。地精占了便宜,心情不错,甚至还冲独眼点了点头。

所以,这事儿算是翻篇了。我们就没有过不去的事儿。独眼只须说点好话就行。

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甚至还道了歉。这时,沉默示意我们出去,让他们私下里解决,两个人都好面子。

我们走到外面。跟平日里一样,谁也看不懂我们的手势,我们以前就讨论过这事儿,他也知道夫人清除异己的秘密。

大约有六个人怀疑过,但早就忘记了。我们知道,也不会忘记。而另外几个人一旦追问,定会成为夫人的头号怀疑对象。

而我们两个却绝不会。我们知道夫人的死敌是谁,不过六年来,我们从未以实情相告,顶多向夫人提及也许有那么一支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叛军。

叛军痴迷于迷信。他们喜欢各种预言、传说,总是大费周章地预言胜利的到来。正是因为他们痴迷于预言,结果在查姆之战中他们身陷囹圄、差点覆灭。后来他们重整旗鼓,认定自己只是误会听了虚假的谣言,被比他们还要恶毒的坏人欺骗了。认清“事实”后,他们仍然一意孤行,总是相信匪夷所思的事情。

搞笑的是,他们会用真相自欺欺人。除了夫人的心腹,我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叛军已经离鬼门关不远的人。不过,他们仍然觉得把他们领向鬼门关的并非夫人。

对手是比夫人还要恶毒的帝王,他曾是夫人的丈夫,后来夫人背叛了他,还把他活埋在北方遥远的木桨城的大森林里。但是他的灵魂从坟墓里溜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叛军的高层,让他们屈服于他,希望利用这些叛军把夫人扳倒,让自己复活。尽管他把几位老劫将拖下了水,但还是失败了。

要是他知道我的存在,肯定会将我杀之而后快。此刻,他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坟墓里图谋不轨,也许恨我恨得牙痒痒,因为我曾帮助他手下的劫将反戈一击……这事一直弄得我惶惶不安。夫人已经够坏的了。不过,夫人只是邪恶的影子,而帝王才是邪恶的化身。至少传言是这么说的。我有时候忍不住在想,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为何帝王焦躁不安地躺在坟墓里、活在世上的却是夫人。

自从在北方发现那件骇人听闻的事儿、打探到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我做过不少调查。每次都把自己吓得不轻。帝王统治下,帝国的那段日期如同炼狱一般。白玫瑰能把他打败可以说是奇迹。可惜她没能彻底摧毁他。他的爪牙,包括夫人都逃过一劫。要不然现在的世界不会这么混沌不堪。我在想不知道蜜月什么时候会结束。夫人现在还不算坏。可她什么时候才会手指一挥,任由黑暗肆虐,让过去的恐怖卷土重来?

我想了解帝国时代发生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儿。历史不可避免地是由自私自利的胜利者书写的。

这时,地精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和沉默面面相觑,随即冲向屋里。

我当时真的以为他们当中的一个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结果却没想到地精身子抽搐着,独眼拼命阻止他自残。“有人送信来了,”独眼气喘吁吁地说,“帮帮我,力量太大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送信?自从叛军围攻查姆后,我们就没接到过这么十万火急的命令。自那时起,夫人和劫将都是通过信史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