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第一个讯息(第30/44页)

“也许,”盖琳娜不动声色地说,“这支使节团所给予他的荣誉,足够让一名国王扛着他的王座走到塔瓦隆了。”

嘉德琳连头都懒得点一下:“只要一有机会,那个叫瑟瓦娜的女人就会杀掉他。”

“那么就绝不能给她机会。”盖琳娜的声音很冷,她抿起丰满的嘴唇,“玉座不会喜欢计划被干扰。如果出了那种事,你和我会在黑暗中连续尖叫几天后才得以一死解脱。”

嘉德琳下意识地将披肩扯上肩头,但还是打了个哆嗦,空气中全都是尘埃,她应该披上她的轻斗篷。爱莉达的怒火无法杀死她们,不过那确实会是个很大的麻烦。嘉德琳成为两仪师已经有十七年,但直到她们离开塔瓦隆的那天早晨,她才知道自己和盖琳娜所共事的宗派并非只是红宗。她投入黑宗已经有十二年,却从来不知道盖琳娜同属黑宗,而且服侍暗主的时间比她更久。黑宗两仪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不能暴露给其他黑宗两仪师知道。在她们极少进行的聚会中,参与聚会的成员也要遮住面孔,扭曲声音。在盖琳娜之前,嘉德琳只知道另外两名黑宗两仪师。授予她的命令或者放在她的枕头上,或者放在她斗篷的口袋里。如果有除她之外的任何人碰到那张纸,那些墨水会立刻消失。她有一个秘密的地点,可以把同样经过处理的情报和命令传给其他人。对于这些命令,她从不曾违背过。在一天之后跟上来的两仪师之中,可能也有黑宗的成员,但她不知道那会是谁。

“为什么?”她问道。命令她们保护转生真龙很不合常理,即使是为了把他交到爱莉达手中。

“对于立下誓言,奉上无限忠心的人,质问是危险的。”

嘉德琳又打了个哆嗦,膝盖差点就撞到地面。“是的,两仪师盖琳娜。”但她还是不禁思忖,为什么?

“她们没有表现出任何尊重和荣誉,”赛莱维怒气冲冲地说道,“她们允许我们走进她们的营地,仿佛我们是没有牙齿的狗;然后她们又看押我们走出来,仿佛是在看押可疑的盗贼。”

瑟瓦娜没有向周围看,在重新走进树林之前,她不会这么做。两仪师正在盯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到紧张的痕迹。“她们同意了我们的要求,赛莱维,现在这已经足够了。”现在这是足够了,但总有一天,这些土地将成为沙度的战利品,包括白塔在内。

“想到这些就让人觉得很糟糕。”第三名女人用绷紧的声音说,“智者要避开两仪师,一直都是这样。也许这对你来说是足够了,瑟瓦娜——身为库莱丁的寡妇,还有苏拉迪克的寡妇,在我们另派一个男人去鲁迪恩之前,你拥有部族首领的权力——但我们这些人不该参与这样的事。”

瑟瓦娜几乎无法再强迫自己镇定地走下去。迪赛恩在她被选为智者时就曾出言反对她,说她既没当过智者的学徒,也没去过鲁迪恩;而且宣称她既然已经得到部族首领的权力,就不能再成为智者。另外,她不仅是一名,而是两名部族首领的寡妇,也许她的身边伴随着厄运。幸运的是,有足够的沙度智者站在瑟瓦娜这一边;但不幸的是,也有许多人听从迪赛恩,所以没办法将迪赛恩安全地除去。智者们不该与暴力有染——她们甚至还和那些在凯瑞安的叛徒与傻瓜们自由来往——但瑟瓦娜迟早会找到办法除掉她。

迪赛恩的疑虑似乎也影响了赛莱维,她开始低声嘟囔着什么,瑟瓦娜只能听到其中的只言片语,“对抗两仪师是不应该的。我们在世界崩毁之前侍奉她们,却又失信于她们,所以我们被放逐到三绝之地。如果我们再次失信于她们,我们将只有毁灭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