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第一个讯息(第11/44页)
奈妮薇想洗个澡,虽然这与炎热无关。“我们应该谈谈这个天气。”她忿忿地说。
“对于控制天气,你比我了解得更多。”魔格丁的声音很疲倦,手镯中也同样滑过来疲倦的感觉。奈妮薇早就问过她这个问题了。“我所知道的只是这些是至尊……是暗帝做的事,”她边说边做出一个逢迎的微笑,“人类是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状况的。”
奈妮薇费了很大的劲才没有让自己紧咬住牙齿。伊兰是沙力达最精通于控制天气的人,而她也自认为对这种天气无能为力,同时她也相信这是暗帝干的。除了傻瓜以外,这谁都知道。现在已经快到了要下雪的季节,天气却仍然这么炎热,没有雨水,溪流都干涸了。“那么我们就谈谈使用不同的编织,治疗不同的病痛。”这个女人说过,这样做会比现在通行的做法耗费更多的时间,但这样做的话,全部用于医疗的力量都将来自至上力,而不是来自病人和进行导引的女人。魔格丁还说过,男人在治疗某些病痛方面比女人更擅长,奈妮薇不打算相信这个。“你至少看见过别人这么做。”
奈妮薇打定主意要从残渣里淘一些黄金出来。一些知识值得她付出代价,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感觉这是在垃圾堆中进行无望的挖掘。
伊兰走出房间,向柏姬泰挥了挥手,就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了下去。柏姬泰的金发结成细密复杂的辫子,一张弓靠在她身边的墙上。她正一边和两个小男孩玩耍,一边监视着这条狭窄的巷子。或者说,她正在尝试和这两个男孩玩耍。佳瑞和塞弗只是盯着这名身穿古怪黄色宽松裤子和暗色短外衣的女人,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动静了。他们总是这样,从不会说什么话。他们原先被认为是那个“玛丽甘”的孩子,柏姬泰很喜欢跟他们玩,但难免又有点哀伤。她总是喜欢和孩子玩,特别是小男孩,而她在与他们玩耍的同时却总是带着哀伤的心情。伊兰明白柏姬泰的心情,正如同她明白自己的感受。
如果她曾经怀疑过魔格丁对这两个孩子动过什么手脚……但魔格丁说她在海丹捡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这样了。那时他们是两个在街上流浪的孤儿。黄宗两仪师说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他们在萨马拉的暴乱中看到太多的惨事。伊兰相信这样的说法,因为她当时就在萨马拉。黄宗两仪师说,时间和细心的呵护可以帮助他们恢复。伊兰希望能够如此,她希望自己没有成为此事的帮凶,没有协助必须为此负责的人逃避审判。
她现在不愿去想魔格丁。她的母亲,不,她也不愿去想她。明,还有兰德。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她没等柏姬泰向自己点头致意,就已经沿着小巷跑到沙力达的主街上,她的头顶上是一片无云酷热的正午天空。
沙力达已经荒废了许多岁月,直到在爱莉达发动的变乱中逃离白塔的两仪师聚集在此地。现在,这里的房屋都铺上新的干草屋顶,进行了整修。特别是那三座曾经是旅店的石砌高大建筑,现在已经有一些人称其中最高的一座叫小白塔了,那里是评议会的集会地点。不过现在的整修工作只是保障了人们最基本的居住条件,有许多窗户的玻璃还是破碎的,有的窗户或者根本没有玻璃。人们没有精力去装饰房间,因为还有许多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完成。泥土街道上挤满匆匆往来的行人——两仪师,穿镶边裙的见习生,穿着纯白色裙子、匆忙跑过的初阶生,迈着致命的步伐、或壮或瘦的护法,还有从白塔跟随两仪师们来到这里的仆人和一些仆人的孩子,以及加雷斯·布伦召集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