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第2/6页)
“对我父亲忠诚。”提利昂尖刻地说。
“谈到御林铁卫……我在想,您这次令人惊喜的造访是否跟柏洛斯爵士去世的弟兄、咱们英勇的曼登·穆尔爵士有关呢?”太监摸摸扑粉的脸颊。“你的波隆似乎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
波隆已尽其所能地调查过曼登爵士,但毫无疑问,瓦里斯知道得更多……假如他愿意分享的话。“那人似乎少有亲朋。”提利昂谨慎地说。
“可惜啊,”瓦里斯说,“噢,真可惜,若您肯将调查范围扩大到艾林谷,或许就能发现他的亲戚了。但在君临嘛……艾林公爵将他带来,劳勃赐予他白袍,仅此而已,俩人都没给他多余的关怀。而他尽管实力超群,却不是那种老百姓愿意在比武会上为之欢呼喝彩的人,更奇怪的是,他和自个儿的铁卫弟兄们也没往来。有人曾听巴利斯坦爵士言道,曼登爵士没有朋友,唯有宝剑,没有生活,唯有职责……您看,我觉得赛尔弥这话不完全是称赞。只需仔细想一想,就会觉得其中有古怪,不是吗?他完全是理想中的御林铁卫,没有任何家室牵累,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守护国王。而今他死得也符合御林铁卫的标准,手中擎剑,为了守护王族而英勇献身。”太监腻腻一笑,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企图谋害王族而死于非命?提利昂怀疑瓦里斯知道的比说出来的多。刚才所言与波隆的报告大致相同,对他来说都不是新闻。他需要的是一个连接瑟曦的环节,以证明曼登爵士是她的爪牙。没有人能够随心所欲,他苦涩地反思,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是为曼登爵士而来。”
“我看出来了,”太监穿过屋子,来到盛水的酒壶边。“需要我为您效劳吗,大人?”他边说边斟满一杯。
“好的。但我要的不是水,”他双手交叠,“我要你把雪伊带来。”
瓦里斯吮了一口。“这明智吗,大人?她是个既亲切又可爱的孩子,假如被您父亲大人吊死,那就太令人伤心了。”
太监知道这点他不奇怪。“对,这不是明智之举,简直称得上疯狂。但我想见她最后一面,之后再把人送走,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离得这么近,却不能和她亲热。”
“我理解。”
你怎么可能理解?提利昂昨天刚见过雪伊,当时她正提着水桶攀爬螺旋梯。一个年轻骑士前来帮忙,她触碰他的手臂,还朝他微笑,提利昂见了肠子打结。他和她擦肩而过,仅隔几寸之遥,他往下走,她向上攀,他鼻孔里是她头发的清香。“大人。”她一边说,一边屈膝行礼,他好想伸手抓住她,当场亲吻,但现实中的他却只能僵硬地点头,蹒跚着走开。“我见过她几次,”他告诉瓦里斯,“但不敢说话。我怀疑自己所有的行动均受到监视。”
“好大人,您这么怀疑就对了。”
“谁?”他抬起头。
“凯特布莱克兄弟经常向您可爱的姐姐汇报您的情况。”
“该死,我付给这三个卑鄙小人多少金子……你认为,我有没有可能用更多钱把他们收买回来?”
“机会总是存在,但如果我是你,不会把宝押这上面。他们仨都当骑士了,而且令姐许诺他们继续晋升。”太监唇边泛起一抹坏笑。“最年长的那个,御林铁卫的奥斯蒙爵士,还梦想其他形式的……宠爱……咯咯。太后陛下每提供一个铜板,您也可以相应加价,这点我不怀疑,但她有一个资源,您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七层地狱啊,提利昂心想,“瑟曦找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出轨?”
“噢,天哪,我可没这么说。这是多可怕的事,您不觉得吗?不过呢,太后陛下只需略微暗示……或许明天,或许等婚礼结束……一次微笑,一声低语,一句猥亵的俏皮话……不经意间用胸部蹭蹭他的袖子……就够了嘛。唉,说到底,这些事情,做太监的怎会懂呢?”他的舌尖像一只害羞的粉红动物,滑过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