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7/7页)
燕语公主悻悻道:“我当然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能,居然把萧宪跟李三哥都迷得那样。”
李持酒笑道:“那公主发现了吗?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能啊?”
燕语公主见他笑的暧昧,便啐了一声:“他们说的很对,你果然不是个正经人,我就不该跟你说话。”
李持酒抚着下巴颌笑道:“我说什么了?”他竟左右看看身边的人,问道:“我刚刚可说了什么不正经的话吗?”
燕语喝道:“你少跟我兴头,哼,难为你还坐得住,自己的夫人,才和离了多久,就要嫁人了,你居然还没事儿人一样。”
李持酒耸耸肩头,说道:“那我又能怎么样?和离文书都递了,那也不是我的人了,就算她嫁一百个男人,也跟我不相干。”
燕语嗤地笑了,又忙捂着嘴:“镇远侯,我真服了你,你倒是很想得开,你真的和她一点儿旧情也没有?”
“旧情倒是一大把,可惜我又能怎么样?我是个无依无靠没有根基的穷小子,哪里比得上人家堂堂的兵部尚书,清河郡公,世家公子,皇亲国戚。”李持酒长叹了声。
燕语听他酸溜溜地说了这么些,差点又笑出来,便走前两步,道:“你也不差啊,你可是父皇面前的红人。”
李持酒叹气道:“红我没看出多红来,绿倒是挺绿的。”
燕语本不明白何意,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持酒却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只管静静地看着燕语大笑。
终于燕语公主停了笑,她掏出帕子擦着眼睛,说道:“镇远侯,你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不是真的跟她有旧情?”
李持酒道:“有,有的很,我说了又怎么样?她又不喜欢我,我也争不过人家。”
燕语拧眉,看着他俊朗的脸,莫名的觉着很顺眼,心里竟想道:“这个人倒不是别人口中说的那样不堪,果然是个有趣的,怪不得父皇很喜欢他。”
燕语想了想,说道:“镇远侯,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的,你既然这么旧情难忘,本宫决定帮你一把。”
李持酒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我早听说了公主很倾心于李大人,可这么多年也没看见公主心愿达成,这会儿又能帮我做什么?”
燕语给他揭破老底,有点恼羞成怒,便叉腰呵斥道:“你、你别胡说!本宫是可怜你才想帮你,你可别不识抬举!”
李持酒终于笑道:“好好,若是殿下真的能帮我,我自然铭记于心,感激终生的。”
燕语深吸一口气,扬首道:“实话跟你说罢,我今儿去萧宪的别院,本来是打定了主意……至少要把那个江雪的脸划花了!那样她就不能再迷惑别人了。”
李持酒眼神一变:“是吗?那划了吗?”
“那倒没有,”燕语没留意他的语气幽沉了很些,自管抓了抓头,回想在别院的经过,也有点迷惑自己怎么见了那人,杀心怎么就没那么重了,“你这前夫人倒也不是个妖娆媚惑的,却也是个可怜人。”
李持酒听到“可怜人”三个字,嘴不由自主地撇了撇。
他的目光何其的锐利,当然看清了燕语公主眼中涌出的那一点貌似同情之类的东西。
这东西镇远侯很不陌生。
一瞬间,仿佛想起了以前在镇远侯府,那会儿的自己,好像也跟燕语一样,觉着一味低声细语,温言浅笑的夫人真是“娇弱可怜”。
哪里料得到,此后一步步的都在她的套里,尤其是那天在都察院,他半生死的拼命握住那和离文书,她竟不顾一切地扑上来,竟要把他咬死当场似的。
那会儿的“可怜人”,还不知是哪一个呢。
不过,一想到那个人其实是谁,李持酒眼中便漾出几分笑意,心里无端竟有些甘之若饴,那些折磨也好像泛出了些贱兮兮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