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5页)

这丫头答应着才要去,东淑又咳嗽了声,往桌上瞟了眼。

甘棠顺着她的示意,看见桌上玉佩的时候,总算明白主子的“苦心”,当下便红着脸道:“我、我替少奶奶收起来。”

东淑心里满意,嘴里偏说:“你看你慌里慌张的,李大人的东西何其珍贵,别弄坏了。”说着就抬手,把手中的帕子递给她。

甘棠实在服了自己这个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财”了,爱就爱吧,偏还这么口是心非的。

当下只得一边道歉,一边接了帕子,用帕子小心包起了玉佩,送到里间儿,又取了铜镜拿出来交给东淑。

东淑端详了半晌,看着上头朱雀的翎羽,心里突然有一点莫名的感伤涌起,终于她笑了笑对李衾道:“大人请过目。”

李衾接过来,却没怎么看就叫金鱼儿包好了。

见时候不早,此处的事情也已经完结了,便起身道:“叨扰了半天,也该回了。”

东淑点头:“李大人好走,恕不远送了。”

李衾转身,才走了一步又回头看向东淑。

东淑本要上台阶的,听到脚步声骤停,便回过头去。

刹那间她看到李衾的眼神又变得恍惚感伤,此时东淑已经明白了李衾的心情,包括当时在张府的花园中惊鸿一瞥,以及那天下雨的长街他孤身踯躅而行。

“李大人,我并不是您的那位夫人啊。”东淑在心中这样说。

明明是她的心声,李衾却好像是听见了,他深深呼吸,略一颔首。

才要转身,却发现东淑的目光却又从他面上转开,看向了他身后。

与此同时,有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李大人。”

李衾缓缓回身,见果然是李持酒到了,身上还穿着官袍,却仍是一副飞扬跳脱的不羁样子。

“镇远侯。”李衾淡淡一笑,“这么巧。”

这会儿李持酒已经走到跟前了,他拱手向着李衾行了个礼:“给您见礼。李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虽然气定神闲的,李衾却瞧出他来的必然很急,额头的散发被风吹的都往后飘着,身上散着热气儿。

小侯爷来的时机正好,李衾又想到萧宪之前离开时候气急之态,心里便有了数:“有一件事想拜托尊夫人。仓促之间未免冒昧,镇远侯勿怪。”

李持酒仰头,满不在乎地笑了声:“李大人客气,有什么可怪的,只不过贱内区区内宅女子,不知有什么可帮得上李大人的?”

东淑听他口口声声“贱内”,眉头一皱。

正巧李衾回头看了她一眼,东淑忙转头,若无其事似的避开他眼神。

李衾便笑道:“说来话长,镇远侯可问尊夫人。”

“是吗,”李持酒见他居然还是这么波澜不惊,心里越发不舒服:“这可巧了,萧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李衾早知道他必然遇到了萧宪,听了这话,就知道萧宪从中挑拨过什么。

当下并不多言:“我的事情已经完了,也该去了,镇远侯留步。”

“尚书大人,”李持酒见他迈步而行,微微抬眸道:“我听了个传言,不知真不真,请大人替我解惑。”

李衾回头:“何事?”

“我听人家说,贱内的样貌跟李大人仙逝的那位夫人有几分相似,总不会是真的吧?”

李衾脸上原本还有两三分的淡笑,听了这句,笑容却很快收了。

李持酒好像没看出他的不快,继续说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相似,就算一模一样的人也还有呢。只是我想,再怎么相似,也是独一无二的一个,这没了就是没了,纵然再找个一模一样的也是白搭,大人您通古博今,觉着我说的对不对?”

不仅是李衾,就算是金鱼儿,甘棠这些人,几乎都听出了李持酒话中的不逊之意。

李衾脸色微白。

金鱼儿忍不住:“镇远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