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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则道头一低,全身颤抖着,坐立不安,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最后这句话,声音减弱。

火小邪感觉郑则道状态不对,赶忙上前将郑则道扶住,一摸郑则道脖颈上的脉搏,却发现郑则道,脉象全无,居然,死了。

郑则道就在他的忏悔中,死在了火小邪的面前

郑则道若不发疯,也会如此吗?

火小邪将郑则道立即放倒,猛捶郑则道的胸口,大喝道:“郑则道!醒来!郑则道!”

可是郑则道,已经魂飞天外,再也无法回生了。

火小邪啊的一声叫,瘫坐在地。

严念、严谨两人也是愣了,呆望着郑则道的尸身,沉默不言。

火小邪突然发作,身子一闪,便将严念、严谨两人前胸揪住,青筋直冒,他这样的劲力,严念、严谨两个娃娃,决然不能挣脱。

火小邪厉骂道:“他进来之前,吃过什么东西!说!说啊!”

严念半晌才说出话来:“是爹他非要吃的,他说他想正常一点,和你说话,不想让你觉得他疯的太厉害。”

严谨也呆傻道:“我们来到这里,爹他非要我们俩给他吃,他疯的厉害,我们拗不过他,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药。”

火小邪大喝道:“是不是两颗绿色的药丸!闻着有股浓烈的臭味!”

严念颤声说道:“是,是”

火小邪唉一声长叹,松了了手,含泪说道:“这是木家的醒魂丸,只用于疯癫至狂或垂死之前意识不清之人,用以留下身后话,剧毒之物,服用后必死。这种药丸,青云客栈有售,只卖给五行世家之人。你们的爹,是带着必死的心思,来到这里的。”

严念、严谨愕然,突然两人都明白了什么,扑上前去,抱着郑则道的尸身嚎啕大哭。

火小邪哀声道:“你们的爹,想必是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疯癫,你们节哀吧。”

鹅毛大雪中,紧挨着火小邪的茅棚,多了一个小小的土丘,大雪很快将土丘盖住,一片洁白,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坟墓。

一块不规则的大石上刻着几个大字:“火王严道,长眠在此”。

火小邪、严念、严谨呆在在墓前,身上均是厚厚的一层雪。严念、严道脸上的泪水,也已结成冰凌。

火小邪低声道:“你们恨我吗?”

严念点了点头:“我恨!归根到底,我爹还是因为要见你才死的。”

火小邪说道:“你们不怀疑我在骗你们吗?也许是我毒死的你爹。”

严念说道:“你说到绿色的药丸,我就相信你了,你这个混蛋,就凭你,不配毒死我爹!是我爹想死的清白!”

严念将严谨一拉,说道:“小谨,我们走。”

严谨问道:“我们去哪里。”

严念说道:“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家。”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和这个无赖呆在一起吗?走!”严念强行拉着严谨就走。

严谨一步一回头,看着火小邪,欲言又止。

两个小人儿,渐渐的没入风雪之中。

火小邪追出两步,却又站住。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中午,火小邪走出茅棚,风雪已经停歇,在很远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在艰难的向火小邪所在的位置走来。

火小邪心中一热,拔腿就向前赶去,奔到近前,方才看清是谁。

严谨冻的满脸通红,看着火小邪,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直喘粗气。

火小邪一把将严谨搂在怀里,喜极而涕道:“谨儿!”

严谨胆怯的说道:“爹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想为郑则道爹爹守灵。”

火小邪问道:“念儿呢?”

严谨说道:“他和我吵翻了,自己走了他说,他不想依靠任何人活着,其实我也可以,只是,只是我我不想做孤儿。”说着大哭起来。

火小邪拍了拍严谨后背,安慰道:“谨儿,谢谢你,谢谢你!爹在这里,爹在这里!爹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