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4/10页)
“女人笑了,女人笑了!”一些花偷偷地相互传告。
“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她一定无可奈何,只好服软了!”一朵花得意地宣布:“女人,终究是没啥耐性的!”
说得太好了!周围的花被这话感动得沙沙沙地立起根须,须臾,这句名言就传遍了洞壁,无数根根须立起,激动地摇晃着。有些花已经开始低声谈论起如何吃她的事来。
一朵花问它身旁那朵爱思考的花:“喂,你打算吃她那部分?”
“你呢?”爱思考地花眯着眼问。
“我……我不挑食的。”那花老老实实地说:“哪里都可以。嗯……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更喜欢她的手,嫩嫩的,看着都谗……你呢?”
爱思考的花道:“我现在不好说。等到她不再使坏了,彻底死了,再谈这个好不好?”
“怎么?她不是已经服软了吗?”花儿惊异地问,同时学着人样,把一根根须捂在自己嘴前。
“你见过服软的人会笑吗?蠢货。”爱思考的花毫不客气地说:“笑就表示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就要想对策了。等着瞧吧……你哆嗦什么?我们站得这么高呢!”
“站得高就真的没事吗?”那花战战兢兢地问。
“暂时没事。这要看……她准备怎样行动。”
下面那女人没有想多久,就开始了行动。她在蠢花们的热烈欢唿中游到石柱旁,用面具做瓢,向上使劲泼水。这一次她目标准确,绝不贪多,第一、二、三根石柱立即淹没在一片水光中,其上的花和根须因为干枯得太快,都冒起了轻烟。当茗踏着它们焦黄的残体爬上石柱时,花儿们再度发疯地闹腾起来。
“行动了。”爱思考的花儿说:“来吧,让我瞧瞧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茗先将幕脱下的衣服浸在水中,湿淋淋地提起,又伏下身舀起一瓢水。她用牙齿咬着衣服,一手端着面具,奋力爬到第三根石柱上。第四、第五根石柱上惨叫的花儿们也被迅速消灭。看样子她决心用水冲出一条生路,闯出洞去。
现在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对上面的花来说,这可是白花花的肉要逃跑的大事!“把她推下去!”有花儿尖叫着建议。于是靠她近的花儿们一边哭闹,一边颤巍巍地伸出根须打她。茗小心地躲闪着,顺利爬上了第五根石柱,把湿衣搭在第六根柱子上。衣服先是被根须们悲壮地撑起,然后在哀号声中慢慢塌陷。
这个时候,爱思考的花突然大声道:“喂,女人!不行了,快点下去!”它旁边的花惊愕地问:“你……你到底站在谁的立场上?”周围立时有几朵花吼道:“你是什么意思?叛徒!狗东西!”也有花叫:“把这家伙推到水里去尝尝滋味!”
爱思考的花沉默着。突然,一根粗大的根须脱离洞壁,狠狠抽打在这些花上,打得众花吱哇乱叫,好几朵当场落入水中,一命呜唿。当根须收回来时,它身旁的花无不身被数创,再也无力开口。周边的花惊恐万分,不明白它为何竟能支配这样大的根须。爱思考的花眼光冷冷地扫过它们,轻蔑地说:“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哪里晓得慢慢折磨人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