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被囚禁的阿克琉克(第5/11页)



“不是……”倒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的眼球依然浑浊灰蒙,“你先翻开我左腿……膝盖的背后,腿弯那个地方,你要先把吸附在我爵印上面的【蚕舌】撕下来……否则我没办法恢复……”

“爵印?……你是王爵还是使徒?”天束幽花猛地一惊。

“嗯,我是风源的使徒。”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残破,感觉异常痛苦,喉咙里仿佛积蓄着无数的脓血。

天束幽花翻过他的左腿,撕开他的裤管,一股熏人的恶臭迎面冲进她的鼻腔,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干呕。她刚看了一眼,就赶紧缩回了手,他的腿弯处太恶心了,整个膝盖背后的皮肤已经全部溃烂,伤口深可见骨,白色的肌腱暴露在外,周围的肌肉早已失去血色,仿佛白色的豆腐渣,腐臭的骨血里,缓慢蠕动着几根手指粗细的粉红色肥硕肉虫,那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蚕舌”……

天束幽花转过头,指尖魂力释放,那几条肉虫子啪啪几声爆成了浆液。

水面缓慢旋转的【永生之阵】虽然并不完整,有所残缺,但是它带来的愈合效果,比自然恢复却是要迅捷多了。当那几条肉虫子从他腿弯处被炸碎之后,水面的光阵陡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

比想象中要快得多,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他,此刻,已经勉强地能够坐了起来。他坐在水里,浑身湿淋淋地望着天束幽花,他的目光里是成熟男人的刚硬和神秘,和麒零、阿克琉克他们那种少年的英俊眸子完全不同。在这种仿佛响鞭一样的目光里,天束幽花突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衣衫褴褛的男子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感恩,依然笼罩着无情的冰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束幽花。”她收起水面的光阵,“你呢?”

“我叫阿克琉克。”他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发白?”他看着面前没有说话,却轻轻颤抖起来的女孩子,“我的名字很奇怪么?”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

望着身后一片暴风中的空旷林野,刚刚追击而至的麒零和苍雪之牙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漆拉轻轻地放下自己头上的兜帽,他那张美艳至极的面容,被冰冷的月光沐浴着,仿佛一朵象牙色的精致花朵。他将肩膀上扛着的男子轻轻放下来,换成拦腰抱起的姿势,往前方不远处的河岸走去。即使抱着一个成年男子,他也依然动作轻盈如鹿,他的强健和他那张诱人的面容毫不相称。

他沿着河岸缓慢地走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银尘”,睁着一双碧蓝的清澈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他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他平静的面容在月光的洗礼下看起来纯洁如瓷。漆拉的心仿佛被一双手轻轻地揪了起来,一股酸楚浅浅地从眼眶里浮起。

“白银祭司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在河岸处和幽冥特蕾娅会合,就可以返回格兰尔特了。只要最后的环节不出差错……”漆拉转开念头,开始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出发前白银祭司交代自己的任务细节,一一在脑海里将各个缓解不断地重复着,看自己是否有疏漏。

“沿路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漆拉相信,这一路上并未有人认出自己。

“当你到达约瑟芬塔城时,很可能麒零和鬼山莲泉已经和吉尔伽美什会合,切勿让麒零等人发现你的身份和行动。”——刚刚麒零对自己追击时,距离足够遥远,并且自己一直没有转身,应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除非行踪暴力,被风国来者追杀,在不敌对手生命出现危险的这种万不得已情况之下,允许使用棋子逃生。否则,在约瑟芬城内范围,切勿制作棋子以图快速撤离,务必将容器带离约瑟芬塔城外后,再以棋子转移回格兰尔特,否则,留下的棋子会散发强烈的魂力,很容易成为对方追击的线索,并且,绝对不能让西鲁芙的人马能够通过棋子直接转移至王城格兰尔特。”——再往前一点,就能够越过约瑟芬塔城的南面城墙了。一旦越过城墙,就能够迅速地通过棋子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