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三篇:(第2/3页)

风君子很潇洒地一挥袖,唐装软袖上银丝闪亮,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说来听听。”

成天乐:“我看杂志上说,宇宙诞生已经有一百多亿年了,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那么一百多亿年前呢?”

风君子一皱眉:“前?时空概念本身,就是伴随这一界宇宙而生、而有。若没有这个概念,便没有你说的时间,又谈什么前不前?”

成天乐嘿嘿傻笑道:“我就是问问而已,看您知不知道……至少我们现在喝酒的这个地方,从天地开辟到万物衍化至今,也有一百多亿年了吧。可是我最近看了一本书,造化仙界至今仅仅只有几千年,是不是有点太短了,不够大气呀?”

风君子一愣,反问道:“什么不够大气?”

成天乐:“就是说不够唬人的,假如是个亿万万万……年,是不是更神气?”

风君子笑了,伸手沾酒在桌上划了一道痕迹:“这条线,哪怕其速如光,亿万万万……年也飞不过来,这就是仙家洞天结界之妙,更别提灵台造化之界了。”说着话又把酒痕抹去,大概是觉得浪费可惜,还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成天乐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嗯,我明白了,所谓时空造化,可无尽,也可就在片刻之间。”酒楼上还有别人呢,两人说酒话声音有点大,闻者摇头。

在夏天的中国东北,很多地方夜晚的街边排挡,酒喝得差不多了说什么话的都有。仿佛古今治国济世之难题症结,撸串间可解;中外军政机要之内情隐秘,谈笑中皆知。此所谓“烧烤摊之大,联合国装不下。”

但在这苏州山塘街旁的酒楼中,晌午还没到呢,这两个家伙喝着酒胡吹大气,天地宇宙都装不下了吗?

反正是在喝酒,风君子也没理会他人的眼光,晃着杯子继续说道:“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我们所在的世界,还有我们所不在的世界。无穷无尽之妙趣,可以就在眼前、就在古今。而开天辟地、造化山河,也可以就在方才。”

成天乐又举杯道:“对对对,我深有同感。风先生,我再敬您一杯!”

风君子掩卷而笑。

——全书完——

写在完本之际

这次的完本,不仅是《太上章》这部作品的完本,也是我自2006年以来在起点中文网正式签约发布的《神游》、《鬼股》、《人欲》、《灵山》、《地师》、《天枢》、《惊门》这一系列世界观作品的整体完结,以最后这部《太上章》为源。

有很多书友是从当年一直相伴至今,已结下不解之缘。有的书友当初还是稚气未脱的中学生、还有人在读大学、也有人刚刚走向社会,如今已是学业、事业、家庭皆有成,其中不少人已身为父母。

人生难得这十余年相伴,亦难得风华仍在且更胜当年。

《太上章》这部作品,从2014年五月到2017年五月,我写了整整三年。个人的感觉,很不容易,因为它在描绘一个世界的源头。

仅仅举一个小例子,在表达方式、描写事物上受到的限制就很大。比如我不可能在没有特殊背景交代的正文中,去引用唐诗宋词,就连很多熟悉的文体包括常用词语都不方便出现。文中个别地方套用了《诗经》中的语句,而《诗经》中的很多篇是孔子收集编订,具体创作时间与风传源头难考,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再举一个更小的例子。有一天我写完了初稿,修订二稿准备发布的时候,突然发现文中多处用了“矛盾”一词。既然发现了,就全部改掉,换一种表达方式。因为“矛盾”一词有很明确的典故出处,源自战国时的《韩非子》,不应该出现在更早的时期。

这一章是修改了“矛盾”,但作品中很多别的地方,肯定还有很多类似的疏忽没有注意。

现代人在描绘与理解事物时,之所以能表达得那么准确与恰当,源自于人类文明思考的积淀。言行间事有所故、典有所出,称为“用典”。而现代人用典,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意间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