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沈伯年自尽,长兄掩身份(第5/9页)

任先生意外,看了看沈放,面露疑惑。

“说服我哥,让他走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他话刚说出口,任先生当即否决:“这太危险了……”

沈放争取着:“希望组织上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想试一下。现在的沈家,我的父亲被抓了,胡半丁也死了。这对沈林的触动很大,如果能策反沈林,也许我们可以获得更多。”

任先生思考了一会儿,似乎考虑到了其中利弊,继而缓缓说道:“我会向组织汇报,但这期间只能你自己承担风险。”

沈放坚定:“相信我,他既然在掩护我,我就有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但或许对沈放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一个雨天,兄弟两个相约而至。

别墅里,沈柏年一面泡茶,一面问:“老胡的后事料理妥当了么?”

提到老胡,两兄弟都有些伤感。

“他在徐州有个侄子,我给了些钱,让他侄子把胡伯的遗体送回了老家安葬了。”沈林如是说。

沈伯年叹了口气:“那就好,人终究是要叶落归根的。”

沈林忙跟话:“在最后的归宿到来之前,总要活的好好的才行。”

就这一句话中的迫切,沈伯年便立刻就看出了沈林的奇怪。

“你今天有心事。”

说完他又看了看沈放,从进屋到现在都没有讲一句话,他又改口道:“不对,你们俩兄弟今天都有事。”

沈林正在倒茶,听沈柏年这么一说,手抖了一下,茶壶里的水洒在了茶海上。

他在家中收拾沈伯年的衣物。偶然翻出来一张诊断出,骨癌,晚期。并且他申请了让沈伯年去医院疗养,但是上面有个要求。

这就是他和沈放今日钱来的目的。

沈柏年微微一笑:“说吧,到底什么事,别把你们给憋坏了。”

沈林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爸……你的病历我看到了。”

沈伯年惊诧道:“就为这个?生死由命,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沈放忙跟着说:“既然余下的日子不多了,您不是一直说想出去走走么?我跟我哥都不想您再被关在这地方。”

沈伯年不以为意,喝了一口茶,沈林继续说着:“上面的意思是,让您写一份悔过书,就算把泄露的事儿交代过去了,这样您可以出去安心疗养,我和沈放也好陪您四处走走,在美国我也能找些关系,可以送您去看病。”

沈柏年没说话,良久后,他忽然放下茶杯。

“你们是我的儿子么?”

沈林和沈放不说话了。

“我是身体有病,但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有糊涂过,过去没有,现在也不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用劝我了,悔过书?嘿嘿,恐怕得让你们失望了。每个人在公理和正义面前都退缩的话,社会就不可能被改变。当年,我既然想好了去革命早就想通这一点了。”

沈放见他态度坚决,有些急了:“我能理解您,可您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现在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接受这个社会呢?”

“接受?我问你,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你们不想让我最后的时间在软禁中度过,我能理解,可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了自己坚持的理想不顾一切,我一个垂死的人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兄弟两个皱眉,却不知道从何再说。

多次未果,上面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24小时内,沈伯年还是不写悔过书,恐怕也就不用写了,到时候一切也就成了定局。

别墅里,接到通知的兄弟两个再一次默契地撞在一起。

沈柏年正在篆刻,见两个儿子进来,将手里的刻刀放下了。

“你们又是一起,还要劝我写那个悔过书?”

来来回回已经不知道多少天了,他真的有些不耐烦。

沈林和沈放站在一边相互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