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〇章 不请自来(第2/4页)

这也是因为玉娘在地方上查了将近一年都没结果,沈溪到了惠州城不到三个时辰,怎么可能会把案子调查得水落石出?

还有,宋邝等人打死都不会承认杀良冒功,口供是注定拿不到手。

人证、物证、口供是定案的三大要素,沈溪什么都没有,用刑就是想得到口供来定罪,玉娘送来的只是片面的物证,其实帮不到太多忙。

沈溪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玉当家如果有时间,不妨去前面大堂听审,看本官是否有滥用职权!”

玉娘行礼:“恭敬不如从命。”

她的确想见识一下,沈溪如何能给宋邝等人定案,而令罪犯和百姓皆都心服口服。

……

……

府衙大堂,沈溪说半个时辰后出来。

可如今时间到了,士兵维持秩序让百姓不再喧哗后,沈溪迟迟不见踪影,而大堂上跪着的一干嫌犯皆在痛苦呻吟……之前的老虎凳对他们的伤害不小,他们生怕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下一轮老虎凳,或者是别的什么酷刑。

“肃静!大人升堂!”荆越大喝一声。

随即士兵充当的衙差发出的“威武”的号子,在百姓期待中,沈溪从内堂走了出来,与沈溪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白净男子,但此男子并未跟随沈溪到大堂案桌后,而是在内堂与大堂连接的门帘处便站定不动。

沈溪刚坐下,宋邝便朝沈溪大喝:“沈溪小儿,未过堂而先用刑,还是对朝廷命官用刑,置大明法度何在?本官要见御史,要上告朝廷,告你欺君罔上!”

沈溪用手支着头,好像在欣赏耍猴戏一样看着宋邝,一时间有些无语……自己哪里“欺君罔上”了?要是手里没有点儿凭证,你以为我真会贸然前来惠州府?真是什么帽子都敢往我头上扣啊!

大堂内吵吵嚷嚷,主要是因宋邝的狂妄而起,引发府衙一种官员强烈反弹。荆越皱了皱眉,扬了扬脑袋,顿时冲上去一名官兵捂住宋邝的嘴,让他不要再发杂音。

但宋邝相当暴力,直接便动了牙,将捂住他嘴的官兵手给咬破了,鲜血直流,可那名官兵强忍着疼痛没有松开手。

荆越立即上前向沈溪请示:“大人,这姓宋的狂悖无礼,末将揍他一顿,看他老不老实。”

你现在要定的是宋邝的死罪,他不反抗就要束手待毙,如果打他一顿有用的话,我能不用?

沈溪微微摇头:“不用打了,用布帛将他的嘴堵上,拉到一边就是。”

很快,宋邝就被堵上嘴如同死狗一般拖到旁边。

沈溪一拍惊堂木:“带人证!”

“威武……”

几名衣着平素的百姓,脚步缓慢地进到大堂,一共有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两名男子跪在前面,而后面的一男一女像是夫妻。

四人的岁数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全家上下十二口人,都被知府衙门派去的人给杀害了,之后还定个通番卖国的罪名……呜呜,脑袋全给砍了,尸骨无还!”跪在前面的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的年轻人高声道。

一语出来,全场哗然。在场围观百姓大约有二三百人,衙门外等消息的百姓更多,之前沈溪一味用刑,围观民众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认为督抚大人有滥用私刑的嫌疑。但还没等大家把不满酝酿成怒火,这会儿督抚大人已经找来人证指证知府衙门的罪行。

沈溪神色波澜不惊,问道:“你尚未告诉本官,姓甚名谁,上来便要告知府衙门杀你满门,可知大明王法?”

那人哭诉道:“草民知晓,民告官要先杖责二十,大人只管让人打就是,草民绝不吭声!”

“好,有骨气。”

沈溪拿出签筹,却只是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并未掷出,“本官先免去你这二十杖,你若是能解本官心头之惑,本官既往不咎,但若口有遮拦,立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