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〇章 有后(第2/3页)

家仆想要上前扶洪浊起来,可洪浊整个人已经完全傻住了,脸上的眼泪“哗哗”往下流,那伤心与绝望,怎么看都是发自肺腑。

此时连沈溪也觉得一阵不忍……

自己这一刀是不是扎得太狠了?

但转念一想,不狠一点,你能认清楚现状?

能死心?

我还嫌这刀没直插你心脏呢!

洪浊在一种近乎崩溃的状态下,被家仆扶到停靠在大街一侧的马车里,沈溪目送马车走远,才收回目光。

要说洪浊这人,心眼儿不坏……

可惜是个情种,一辈子好似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眼睛里除了谢韵儿外再没别人。又或者说,洪浊的占有欲比较强吧,以前最美好的东西,如今拱手让人,还是他一向信赖的好兄弟,就算沈溪和谢韵儿是真爱,他心里那关也过不去。

沈溪知道,以后跟洪浊再见面,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随着洪浊离开,沈溪心里又想到谢韵儿。

刚才见谢韵儿的模样,好似对洪浊造访挺介意的,这让他心里稍微有些不好受,若谢韵儿能坦然面对,或许那才表示谢韵儿心里真的放下了。

不过想想,洪浊以前确实是谢韵儿的未婚夫,谢韵儿又是出了名的耿直和重责任,契约在身的话定然履行不误,不然也不会假戏真做,跟他把假结婚变成真的姻缘。

男人涉及到感情问题时,都会失去最基本的信任,会怀疑身边的另一半,或许正是因为心里太过在意吧。

关心则乱!

这头生意沈溪是顾不上了,有云伯和秀儿在里面打点,零星几个进去看热闹的客人压根儿就用不着招待,他决定还是回家看看谢韵儿的情况。

回到家,刚进大门就见到朱山坐在井沿边吃白面馒头,见到沈溪,她赶紧把盛放馒头的盘子藏到身后。

“吃你的。”沈溪抓到朱山偷吃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并不介意家里多这么个能干活的蛀虫,“夫人呢?”

“夫人在房里呢。”朱山憨厚地回答道。

沈溪点了点头,直接往内院走去,他本以为谢韵儿心情不好,可能会把她自己锁到房里,可门轻轻一推就打开了,谢韵儿侧过头,手上拿着狗皮膏药的药方,似乎之前正在揣摩。

“相公这就回来了?”

谢韵儿语气中带着些许小脾气,沈溪觉得,你不会认为洪浊是我邀请过去参加医馆开业仪式的吧?

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沈溪苦笑了一下,道:“我没想过会碰到洪公子,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溪先把话挑明,不是我请洪浊去的,鬼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而且我把他当作情敌,不算朋友。

谢韵儿脸色一缓,估计是发现误会了沈溪,有些不太好意思,却依然问道:“相公之前见过他?”

“确实见过,但我没对他说你我之事,他尚不知你已嫁入沈家门。”沈溪道,“他如今已成婚生子,我对他说过,有些事该放下就得放下,可他怎么都不听……”

谢韵儿气呼呼地道:“那相公之前为何不对他言明呢?”

沈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谢韵儿又嘟起了嘴,“连妾身,相公都瞒着。”

沈溪来了脾气,语气不善:“我是你相公,别人惦记我妻子,我心里能好受?刚才我直接抽了他两巴掌,告诉他所有真相,并警告他若以后再来纠缠你,我把他的腿打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知书达理贤惠能干的你吗?”

谢韵儿听到这话,本以为沈溪是在撒气,但听到后面对自己的赞美,终于明白沈溪生气是装出来的,不由抿嘴一笑。

沈溪呵呵笑道:“笑笑就对了,有些事……就怕说不清楚,以前我总爱胡思乱想,却又想对你保持足够的尊重,所以才没跟你说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