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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我骂他,别废话了,快过来吧。
放了电话,我立刻给苏小染打电话,苏小染,你快点梳妆打扮,我一个最重要的朋友要从香港过来了,他让我带老婆前去,我想来想去,自己还没有二房三房,只有你这个大老婆,所以,你快点收拾,我一会去接你,咱去机场接段砚。
谁是段砚?她懒洋洋地问着。
我的大学闺蜜,想当年最铁的哥们之一。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我就只剩下这一个铁哥们了,而且是香港的大老板,非常财大气粗,我得从他身上折腾点银子,然后赚了钱给你花呀。
好吧,她说,我还没起床呢。
姑奶奶,我叫着她,都快十二点了,太阳晒得你屁股都疼了吧,快起来,我一会回家接你。
我被段砚要来的情绪感染着,什么也做不下去了,我从电脑里找出当年的一些照片,我们三个在江南小镇的乡下,挤在油菜花前,灿烂地笑着。那年,我才十九吧,真年轻啊,一看就透着傻气,段砚也瘦,才五十七公斤,想必现在胖了吧?
苏小染的大姨妈来了,她是被我推着赶着去机场的,一路上还抱怨,这个段砚是谁呀让你这样激动,我看你好像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
我开着车,解释着,你知道发小吗,我和段砚,就是发小。
段砚出来时,我扬着手中的一大抱鲜花冲上去,段砚给了我一拳,俗,真俗。
我们紧紧地拥抱着,我注意到,段砚的眼圈有点红,他胖了些,穿着非常考究的西服,头发梳得极整齐。这不是那个当年梳着小辫子的油画家了,不是为了多吃几块红烧肉和大师傅套近乎的段砚了,现在,他是著名的资本家段砚,是和香港很多明星吃过饭的段砚,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段砚了。
因为过分激动,我们都冷落了站在一边的苏小染。
等我们叙完了旧拥抱了N次之后,我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苏小染。
我拉过她来,让她站在段砚面前,我女友,我大方地介绍着。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我看到段砚眼里掠过一丝惊叹,我看到苏小染的眼里有一丝慌乱,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我心头,我赶紧说,走吧,快走,我还召集了几个同学给你接风呢。
还是我开车。
段砚和苏小染坐在后边,段砚一直和我说个不停,问我这些年干什么了,是不是也发了大财,怎么还开这么破的车,这种车,实在应该扔了。
段砚一直没有和苏小染说话,苏小染也没有和段砚说话,他们之间,一直有种默契。我说,苏小染,这就是段砚,我的铁哥们段砚。
苏小染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到了金陵饭店,苏小染先上去了,段砚叫住我,沈丹青。
我回过头,他眼神里掠过惊讶的神情,太像了,他说,真的太像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我说,我开始认错了人,叫她宝莉的。段砚说,她多一粒痣,和宝莉不一样的。你后来见过宝莉吗?
没有。我摇头,从出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不知她去了哪里,也找过,但没有消息了,遇到苏小染以后再也有找过。
我们上了电梯,段砚沉默着,我感觉那沉默的空气在电梯里游走着,像一个幽灵,我说了好多从前的笑话,段砚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把苏小染带来?
为了陪好段砚,我叫了很多朋友来,大家恭维着他,他渐渐就高了,苏小染坐在他对面,一直看着他。
苏小染,我说,你应该敬段砚一杯酒。
好的,苏小染说,我敬。
她倒了满满一大杯水井坊,然后站起来说,段砚,我敬你,没等段砚说话,咕咚一口,她全倒进了嘴里,所有人鼓起掌来,那是整整三两白酒啊!
让我想不到的是,段砚一直喝红酒,但这次,他也倒了同样多的白酒,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