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法定义的爱(第5/7页)

看来萧白的治疗确实快速直接,杜依月在这半个月内已经走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心理误区。否则她现在肯定会一把扑向罗七,喜极而泣。

“你吓到她们,也吓到杜依月了。”萧白回望向罗七说道。他知道在罗七心中唯一有分量的就是杜依月,这其实是借着杜依月的名在向罗七提出请求。

罗七怔了怔:“那……那你们无关的病人出去。”

萧白将其余的三名女病人带到门口,交给护士长和几名沉着的护士:“照顾她们,这里我来负责。”

护士长点了点头,在精神病院里待了这么多年,早就锻炼出了她沉着的胆气。

罗七走到杜依月的床边:“小月……我,我来看看你。”

“你……你不是被抓了吗?”杜依月畏惧地望着他。

罗七看了看自己的囚衣:“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时间太匆忙,我没换衣服。”

看到罗七对待自己还是和原来一样,杜依月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你逃跑了?”

罗七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跑这儿来了呢?”杜依月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罗七都不会伤害她。

“我想见你最后一面。”罗七在她床边坐下,望着她深情地说道,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和他毫无关系。

“你真傻,有机会怎么不逃呢?”杜依月叹了口气。

罗七无所谓地笑了笑:“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只是还舍不得你。”

“我有什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杜依月摇头说道,看得出罗七做的这些事确实让她有些感动,她心底的某种感觉正在复苏。

“你有一颗世界上最善良的心,只有你同情我,把我当人看。”罗七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助。这是以前那个罗七的眼神,现在他只有在面对杜依月时才会再度出现这种眼神。

“为什么骗我,你说你那是最后一次的。”杜依月也已经变回了地窖中的那个杜依月。这种情感无法定义,就像一种共振。即使萧白的治疗再高明,也无法完全阻断这种情感的联系。

罗七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停不下来的,我已经疯狂地爱上了这种被关注的成就感。我知道这种成就感是畸形的,可我就是再也放不下了,我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答应了你那是最后一次,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我能承诺一时,却不能给 你一世。”

“所以你才故意留下线索,让他们抓到你?”杜依月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罗七没有回答,只是娓娓地讲述道:“在你说愿意陪我一辈子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的开始是我们未来的家,我们有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当时我正翻着画夹给他们讲画里的故事,你正在厨房中做着最可口的饭菜,一切都如此温馨和谐。就在这时候大门一下儿被撞开,警察冲了进来,将我压制在地戴上了手铐。我一下儿就被惊醒了过来。”

罗七悲伤地摇了摇头:“我还清楚地记得梦中的最后一幕,那时的你是如此惊惶和痛苦。孩子们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他们崇拜的父亲被警察押上警车,他们的眼神中写满了屈辱和不解。”

听到这儿的时候杜依月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低声啜泣了起来。

“那就是我们的将来,你要陪着我惶惶不可终日,草木皆兵。我连死都不怕,可我却不敢回忆梦中最后的那个画面,一次都不敢。在第三次抛尸的时候,我像着魔了一样有意无意地留下一堆线索。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干,但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明白了我的内心想法。我不能连累你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我必须毁灭我自己,这样才能解救你。”罗七深情地说道。

“你真傻……”杜依月抹着眼泪,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