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页)

祁襄垂着眼睑不看他,疏离的姿态让白君瑜更为不爽,又不得不为何玉恩辩驳道:“恩儿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吓坏了。”

“所以呢?你是想让我给她下跪道歉还是怎样?”祁襄分毫不让。

“我不是那个意思。恩儿一个女儿家,你该让她几分才是。”

祁襄勾起嘴角,双目含情地看向白君瑜:“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她?”

白君瑜一愣,喉头也不自觉地动了动,“为什么?”

祁襄虽毁了脸,但白君瑜真觉得与之前相比无甚影响,祁襄的眼睛太好看了,如同放在细白沙上的琥珀,又润又亮,连双眼皮的褶皱都那样恰好,像会说话一样,生气时眼角也染上了桃色,让人可以忽略其他,溺毙其中。

祁襄笑意更深了,只是眼睛并没有跟着弯起来,“因为我讨厌她跟我争你。”

白君瑜刚才那点躁动一下被击得粉碎,怒道:“胡说八道!你先前都没见过她,何谈这些?你若想气我便气,别糟践自己。”

祁襄哈哈大笑,心中却一片悲凉,冲着门口大声喊道:“潘叔,送白将军出去!”

潘管家一听祁襄这称呼,就知道了是真动气了,赶紧走进来,恭恭敬敬地送白君瑜。

白君瑜也不可能赖着不走,看了祁襄片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祁襄颓然倒在椅子上,白君瑜是个有些刻板的人,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所以出了这样的事,白君瑜来问问,给自己心仪的姑娘讨几分理,也正常。是他自己没压住情绪,才闹得难看。而白君瑜笃定他只是个赦罪回京的公子,无甚人脉,肯定是没见过何小姐的,所以才觉得他最真心的那句话是假话,他真不知道是该无奈,还是该悲伤。

何小姐与祁襄起冲突的事并没有销声匿迹的迹象,这几日反而是愈演愈烈了。而祁襄也从一个有错在先的人,变成了完全的受害者,传言中何玉恩骂祁襄的话也是越发难听,比如说祁襄就是个奴才秧子,给她提鞋都不配;再比如当年的风华公子已经毁容,丑得吓人,形同魑魅。当然,其中也有传得没那么刺耳的听着又有几分道理的,像是祁家罪不可恕,祁襄居然还有脸待在京中,就应该被逐出城去,自生自灭。

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当时何玉恩说的,但传得人多了,每个人都言之凿凿,不明真相的人听得热闹,也就信了。至于祁襄到底如何,是俊是丑,没有没脸待在京中,百姓们是不管的,皇上大赦回来的人,哪需要他们多言?

事情传得开了,自然也入了皇上的耳朵。

李公公从旁绘声绘色地给皇上讲着,没带主观情绪,就是说个乐给皇上听。

皇上并没有什么表示,李公公说了一会儿也就不说了,当奴才的必然要随时揣摩主子的想法,皇上明显不爱听,他也就不多嘴了。至于何玉恩和祁襄的事,都不是朝堂中人,百姓爱传就传去吧。

夜色已深,潘管家端了今天的药进来,一脸愁容地说:“公子,外面那些话越传越不像话了,您不想想办法吗?”

祁襄一口气将药喝完,给自己塞了块麦芽糖,闲适地靠回榻上,懒懒地问:“想什么办法?”

“这何小姐如何我是不管,但她那话的确影响公子的名誉啊。”

祁襄笑了,“潘叔,能影响我名誉的只有我自己。”

潘管家急急道:“但公子没做什么,现在不还是传得难听……”

“你怎知我没做什么?”祁襄咔嚓咔嚓地将糖咬碎,甜腻的味道让他心情舒畅,

潘管家愣了一会儿,一下反应过来,“那些话……难道是您让传的?”

祁襄没什么可避讳的,点头说:“嗯,请师父叫人办的。”

但潘管家还是想不明白,“您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就算传言不是真的,没见过您的人说不定就信了那些辱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