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方清平、付强的缘分(第7/10页)

喜剧作者的喜剧生活

小方说话幽默爱砸挂。有一次白云海碰到我和小方,好朋友长时间未见格外亲切,白云海非要请我们吃饭,并把我们带到大三元。食客都知道大三元的饭很贵的,一般省吃俭用的人都会望而却步。我自己是从不进这种档次的饭馆的,除非剧组为请我写作品特别招待我,假模假式当一回上等食客外。我爱吃饺子,顶多上饺子馆买几两饺子给口腔一个交代。今天既然进了大三元,怎么能让白云海破费呢?我就偷偷对小方说咱们别让人白老师请了,方清平会意地点点头。白云海不知其里,兴致勃勃地要了一桌子好吃的。三个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一直吃到嘴斜肚歪,杯盘狼藉。等到该买单的时候,我站起来去交钱,白云海一看,噌地蹿了起来,说:“哎?这可不行!”白云海说什么也不让我花钱,他刚要去抢着结账,冷不防小方在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趁这机会我交了款。白云海对小方说:“你这不对啊!你说你这叫什么事?本来说好我花钱,你怎么让你干爹结账啊。”小方整着脸子说:“我看你也不想交,你要想交我也抱不动!”小方就这么幽默,把白云海逗乐了。

方清平说话有他自己的特点,他砸挂跟他在台上说相声一样,属于冷幽默。冷幽默在喜剧里更能让包袱有回味感。

我们爷俩都是搞喜剧的,生活中也不乏喜剧。我们的生活喜剧跟我们的写作正相反,写作出来的喜剧是创作出来的,生活中的喜剧是真实的、非创作的、出人意料的,经常与人的性格有联系。比如,我们给别人写剧本,住在一个招待所里,晚上饿了想吃宵夜。一般来讲,宾馆、旅店都是24小时营业,客人什么时候来或者什么时候走,随时都有人接待,大门也是敞开的。招待所却不成,晚上10点以前就锁门了。那天我们要吃宵夜,我一看招待所把门都关上了,方清平说:“怎么办?”我说:“爬过去吧。”自古华山就这一条道,爬就爬吧。之后,方清平在前,我在后,我们两个人顺着铁艺做的大铁门爬了上去,就在我们两个刚刚迈过一条腿骑在大铁门上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招待所那个看门的问:“嘿,你们干吗?”我们不好意思地说:“出去吃宵夜。”老头说:“这门没锁!”

现在回忆起这段笑话都忍俊不禁,在朋友圈内广为流传。

小方也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粗中有细,粗在生活,细在写作。我和方清平开车有笑话大全,爷俩各有一辆夏利,我有本不敢开车,后来在天通苑买了一所房,不能守着烙饼挨饿,逼着自己上了马路。敢开车了我开着破夏利到处跑,朋友开玩笑说:“您再开夏利我拒绝接待您,与身份不符。”还有一次我拉一位朋友去吃饭,我把夏利停门口,旁边也有两辆夏利,那位朋友下车一数:“夏利、夏利、夏利,走,没档次不在这吃饭了。”

方清平刚有本没车就开我的车,刚开不远就被警察截住了,原来是没系安全带。交了罚款继续往前开。他不知道丁字路口不让右转弯,拐过去又赶紧往左拐,又被警察截住了,警察说:“你怎么打右转灯往左拐啊?”没得说,罚钱。

我刚有车到团里去的时候,大家争着坐我的车,但是往后排。一位叫刘晨的相声演员说:“都不敢坐您的车我坐,我不怕死。”说完跟着我走到停车处,上了车没开三米,警察走了过来:“同志,您这车不能走这儿。”然后开了一张条,让我到执法站接受处理。刘晨一看说:“好嘛,我走吧,等您弄明白了我再坐吧。”

还有一次团长刘亚辉说:“廉老师,你刚才从煤市街开车过来,我好像看见您下车用手量了量才敢开过去呀?”(那条街本来不宽,路上还有卖菜的,使车辆行驶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