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是锻炼人的地方(第2/2页)
回到营房神魂未定,又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因为大水要淹天津,部队奉令立即参加保卫天津的战斗。在动员会上,我第一次看到憨厚、老成的团政委,一脸严肃几乎是在喊叫:“在国家受到灾难的时候,我看有谁敢侮辱妇女,我当时不请示,就地毙了他!”
我想部队就是纪律和枪,不管什么性格的人进到这个环境里,都会产生一种敬畏心理,这就是人们说的,部队是锻炼人的地方。
我没有随大部队去天津,在连长的带领下作为留守人员修复破损的营房。我们连长虽是农民出身,但是自小当兵打仗根本不懂怎么养猪。他组织我们把坍塌的猪圈重新盖好,又画蛇添足地把猪圈的地都用红砖铺好。但好景不长,猪把砖都给拱了,搞得猪圈乱七八糟。连长非常生气,让我们重新再铺。有位从农村参军的老战士说:“连长,猪就是猪,你就是给猪盖个金銮殿,它也得给拱了! ”
我在连队里主要搞文化娱乐宣传,一次副指导员给我10块钱。10块钱那会儿在连队可是个大数,他让我到保定买一根笛子,两把胡胡,一副锣鼓镲,再买一台打的琴。我差点笑死。打的琴?那叫扬琴,最便宜也得80块。
自从来了北京兵,营房内也出现了一些负面的东西,那就是北京人进了部队把那句“丫挺的”骂人话也带进来了。炮连指导员猴脸、大高个,北京兵给他起外号叫“大孙悟空”。他最讨厌北京兵调皮不听话,而且最烦那句“丫挺的”。但是他不懂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是一句不好的话。有一天他真急了,把连队集合起来,严肃地说:“以后谁也不许说牙踢,谁再说牙踢,我就给他处分!”下面的北京兵笑也不敢笑,不过事后他大孙悟空的外号变牙踢了。现在想起来都可笑。
那会儿时时不忘阶级斗争,连队一配合运动就搞忆苦思甜,主要是提高大家的觉悟,加强部队战斗力。新兵的时候就让大家给家里写信,让家里讲讲过去受的苦。我也给我父亲写了一封信问他有没有受过苦。不久父亲来信,我一看苦是受过,但这封信没法在连队里念,为什么?他是这样写的:春明我儿,提起我受的苦可多了,我14岁家里吃不上饭,就去北京当学徒。学徒的时候经常受掌柜的打骂,我一直到28岁才结婚,我虽然受过很多苦,但我在1938年就找到主耶稣了。这怎么念呀?人家都找着党了,他找着耶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