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4页)
丹斯问:“你从前在执法部门工作过?”
“对,当然,”他说,清了清嗓子,发出很奇怪的身势信号,然后笑了笑,“但他们不再起诉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吉米·霍法的尸首不出现的话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想你已经跟警方谈过。”
“我主动要求过,当时是我给执法部门和安全公司做讲座快结束的时候。但没有人就这个事理我。直到现在,你给了我第一次机会。我尽力不让你失望。”
他们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在有磨损的咖啡桌旁面对面坐下。
博林说:“我很乐意尽力帮忙,但我不敢说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一束阳光落在他的懒汉鞋上,他低头看了看,发现一只袜子是黑色的,另一只是海军蓝。他笑了起来,但并不觉得尴尬。如果是在过去,丹斯会推论他应该是单身;如今,夫妻俩虽然都在上班,都会很忙,但像这样出现着装上的小纰漏也是不可原谅的。奇怪的是他没戴结婚戒指。
“我硬件软件都学过,但提供真正的技术咨询水平还达不到。我怕我已经超过了法定年龄限制,我也不懂印地语。”
他告诉她,他在斯坦福大学拿到过文学和工程学双学位,这种结合确实有些奇怪,经过一段时间“漫无目的的闯荡江湖”之后来到了硅谷,为几家大型公司做系统设计。
“真是一段光荣岁月,”他又补充说,他最后腻烦了一味地赚钱,“这就像在疯狂地四处寻找石油。每个人都在问怎样才能说服人们相信电脑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需要,借此来发财致富。我想我们应该换个思路去想:找出人们到底需要什么,然后再问如何用电脑去帮助他们。”他侧歪着头,“在接受他们的观点和想出我的观点之间,我失去了大好时光。于是我拿出一些平时的积蓄,辞了职,又去到处闯荡。我最后来到圣克鲁兹,遇见了一个人,就决定留下来当老师。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这几乎是10年前的事情了。我还在那里教书。”
丹斯告诉他,她当了一段时间记者之后又回到了大学校园——就是他执教的那所。她学的是传播学和心理学。有一段很短的时间他们都在这所大学里,但两人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他教过几门课程,包括《科幻小说文学》,还有一门称作《计算机和社会》的课程。在研究生院博林教过一些在他看来很是无聊的技术性课程:“数学、工程学之类的。”他还给公司当顾问。
丹斯采访过很多不同行业的人。谈及工作的时候,大部分人很明确地透露出压力大的信号,这表明要么是工作给他们带来了焦虑感,要么是他们对工作感到郁闷——就像博林先前在提到硅谷时讲到的那样。但是眼下在谈论他目前的工作时,他的身势行为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压力来。
他继续低调地讲他的技术水平,尽管这样,丹斯还是有些失望。他看起来很聪明,也非常乐意提供帮助——他一接到通知就开车来到了这里——她也想让他的服务帮上忙,但是进入塔米·福斯特的电脑似乎需要更多一些懂技术的行家里手。她希望至少他可以帮忙推荐一个。
玛丽艾伦·克雷斯巴赫拿着一杯咖啡和几块饼干。她长得像一名西部乡村歌手,很迷人,棕色的头发梳着时兴的发型,手指涂着红色的凯芙拉指甲油。“警卫部门打了电话。有人从迈克尔的办公室拿来了电脑。”
“太好了,你可以把它拿上来。”
玛丽艾伦停顿了一会儿,丹斯饶有兴趣地想:这女人是在打量博林会不会是一块能和她一起浪漫的料。她的这位助理曾经大胆出击,为丹斯物色了一位丈夫。这个女人此时看见博林左手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戴,就朝丹斯挑挑眉毛,丹斯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被女助理适时地注意到了,但最终也并未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