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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聪明是不足取的,亲爱的。你瞧,我喜欢他们。我喜欢劳斯妈妈、劳斯爸爸、托比、嘉妮丝和本舅舅。他们都很友好,他们行事正派,他们并不让人感到乏味。他们是那么的,"她在头脑中搜索着,"那么的心智健全。"

"而且,劳斯爸爸喜欢你的银行账户。"

"你岂敢那么说!"

"我无法证明,但有一天……"

内德不说话。他手背交叉着放在额头上,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那种感情她感说是真实的:崭新的感情,困惑、绝望,甚至是和善。"伊娃,"他唐突地说,"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去犯错的。"

他走过去将烟压熄在梳妆台上的玻璃烟灰缸里,伊娃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她凝视着他。作为一个那样了解他的女人,她感觉到了一种情绪。内德转过身来。前额上有细小的水平皱纹,显现在脆硬的金发下。"伊娃,我今天从东永那里知道了些事。"

"哦?"

"他们说,"他继续说着,吹开烟雾向着窗户点头,"劳斯爸爸的耳朵相当聋。不过,如果我猛地拉开窗帘,朝着外面大声问候他……"

沉默。

一种生理疾病的感觉,古怪得像是晕船一般,开始在伊娃的胃里升腾,而且似乎在蔓延,甚至于模糊了她的视线。没有什么看起来真实。闷热房间里香烟的烟雾使人窒息。她看见内德的蓝眼睛透过烟雾看着自己。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虽然微弱,效果却深远。"你不可以开那样丑恶的玩笑!"

"不可以么?"

"不!连你都不可以!"

"可那是丑恶的玩笑么?"内德幽幽问着,用手指指着她,"你做了些什么?你是百分百无辜的,不是么?"

"是!"

"我再次对你说:你是美德的标榜。我只是个恶棍。即使我有钥匙,我也会用暴力进到这里来。"他继续道,"假设我大吵大闹呢?你害怕什么呢?"

她感到嘴唇干燥。一切都像发生在虚无之中,光线闪烁如碎片,声音长久才入耳。"我是个该被痛打的粗暴者--更精确地说,如果托比·劳斯可以那么干的话。你试图把我赶出去,不是么?当然,你忠心耿耿的朋友们了解你,而且还会在你告诉他们的第一时间相信你!好吧!我不会否认你的陈述,我向你保证。如果你真的厌恶鄙视我,如果这些人都像你所说的一样,你自己为什么不向外大喊一声,而是在我威胁那么做的时候大吃一惊呢?"

"内德,我解释不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明白!"

"为什么不会?"

伊娃感到无助到无语,她甩了甩手臂。用半打的词汇形容这个世界么?"我只能说--"伊娃说。尽管泪水满溢,她依旧平静地说着:"我宁可去死也不愿让任何人知道你今晚在这里。"

内德站着看了她一会儿。"你会吗,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说,然后转身快速向窗户走去。

伊娃的第一反应是把灯关掉。她向前跑去,睡袍的缎质腰带再次松开了,她几乎被层叠的褶皱绊倒。事后她也记不起自己有没有向他尖声叫喊过。她蹒跚地跨过梳妆台长凳,将手伸向吊灯的开关,摇摇晃晃地找到了。房间变得漆黑一片,她几乎欣慰地喊出声来。

现在的内德,哪怕是在他当下的意识里,是否曾的确要对着街对面的莫里斯·劳斯爵士大喊,这也许被存疑。然而,无论如何,那并不会有任何不同。

他猛地将织锦窗帘拉到身后,木环咔哒作响。他将下方的网状窗帘推起,向外窥视。但他所做的一切仅止于此。

他径直看着不到五十英尺处的街对面,莫里斯·劳斯爵士书房通亮的窗下。那是法式风格的落地窗,窗户的外面是小石子和锻铁铸造的阳台,恰好位于前门的正上方。这些窗户向外半开,钢质窗栓并没有关上,窗帘也大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