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小象过河(第3/5页)
阿沙卡用象鼻全力把鳄鱼甩了出去。鳄鱼飞出十几米远,啪的一声掉在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其他水纹停了下来。小象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爬上河岸,仍在全身发抖。其他小象围过来,不停用鼻子抚摸它,似乎是在安慰它。
其他大象已经上岸了。阿沙卡和断后的公象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倒退着爬上了河岸。阿沙卡站在河边看了好一会儿水面,见不再有什么动静,才带着象群离开。
“好惊险的一幕。那只断后的公象叫什么名字?”翰文问。
“Mountain Bull,翻成中文是山牛的意思。”雪颢说,才发觉她的手还抓着翰文的胳膊,赶忙松开,脸上飞起了一朵红晕。
翰文调转摄像机,对着镜头说某月某日发现大象之王萨陶女儿阿沙卡家族过河,阿沙卡和山牛大战鳄鱼等等。
象群沿着河边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吃草。纳姆朱下车从后备厢取出三明治分给大家,然后开着车,慢慢跟在后面。
在一片野草茂密的地方,象群停了下来。纳姆朱熄了火,停下车,用望远镜观看了一会儿问道格,那头叫蒙嘉的小象后腿还在流血,要不要帮它涂上止血药。
道格接过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说暂时不用,蒙嘉是肌肉受伤,流的血不是很多,如果黄昏时分它还在流血再去帮它。
“如何帮小象上止血药?”翰文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打开摄像机,对着道格问道。
“不是太容易。”道格回过头说,“以前发生过三头大象中了毒箭走到营地求助的情况。它们主动躺在地上,我们蹑手蹑脚上前,帮它们拔出毒箭,再涂上消毒止血的药。在野外,我们也帮助过中了枪或是毒箭,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象。但蒙嘉还能行走,阿沙卡和其他大象也在旁边。如果我们贸然上前可能会遭到攻击。万不得已我们得用麻醉枪把它放倒,再把其他大象赶到附近,快速上前涂药。”
“我来之后,好像还没这样做过。”雪颢说。
“其实我的原则是不轻易干涉大象的自然生活。但现在盗猎活动太猖獗了,不得已只好多帮帮弱势的大象群体。”道格叹了一口气说。
“也许我们今天不用冒险出手了。”纳姆朱指了指象群说。
只见阿沙卡独自在灌木丛中用鼻子东嗅西嗅,不时拔起一两株草。它拔了草之后并不放进嘴里,而是堆在一起。翰文拉近镜头,看见阿沙卡拔的不是草,而是一种灰色的藤状植物。
过了一会儿,阿沙卡用鼻子卷着这堆藤状植物回到象群之中。它把植物塞进嘴里咀嚼了一阵,用鼻子触了触蒙嘉。蒙嘉趴在地上,伸出后腿。阿沙卡前腿跪在地上,用嘴靠近蒙嘉,吐出藤状植物的汁液和碎渣敷在伤口上,还用鼻子摁了摁。
“我们桑布鲁人把这种植物称为大象草,在野外受伤时嚼碎敷在伤口上就能止血生肌,估计是祖先从大象那里学来的。”
“真是太神奇了。”翰文一边仔细拍摄一边由衷赞叹,“大象居然还会使用草药。”
“大象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母象分娩时如果遇到困难还会吃紫草树促进子宫的蠕动。猩猩等其他动物都会使用草药。我们人类其实对动物的世界了解太少。”道格说。
翰文想起了雪颢提过的大象酒。这种酒味道像百利甜,喝一口,舌尖先品尝到牛奶的香甜,然后舌头两侧的味蕾感受到咖啡的苦涩,当酒到达喉咙时,就会感受到火辣的热情。当地华人把它称为大象酒,是因为非洲亚热带草原的荒野里有一种叫作Marula的树,果实含糖量高,大象很喜欢吃,到了成熟季节,被大象大量吃进象胃里的果子发酵变成酒,大象会在草地上疯疯癫癫地跳舞,就像喝醉酒的样子,当地人便将这种树称作“大象树”。后来南非人用Marula的果实做成酒,俗称“大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