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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站在徐爷爷旁边,指着远处一个提着脚踏车上桥的人说,你看。

徐爷爷转头看了一眼,说,我下班回来也要这样,上桥累,下桥就适意啦。

后来三麻子中风,麻掉了左半边手脚,走不动了。徐爷爷就自己走出小区,还是这条路线,上桥,过半小时折回。

再后来,徐爷爷也走不动了。笔挺的腰板也有点弯了,就改成晚饭后下楼走走,坐在来福的一亩三分地里值班。放着半导体,听过地方新闻,听过天气预报,等到听过新闻联播,就拍拍屁股回去睡。他和来福不讲话,也不动,像两块下雨天烂在地里的湿木头。路过的人知道来福是聋的,故意大声喊它,来福啊!来福!

来福没有一丝回应。徐爷爷就仿佛他才是来福一样,还人一个大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