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戒指(第6/6页)
“有一点我们应该庆幸,”老先生余怒未消地说,“他恐怕是最后一个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杀他哥哥的直接动机,而他要做的恰恰是说出谁是凶手,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埃勒里从出神的状态中醒过来。“是的,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他怎么知道……顺便问问,你是否想过泽维尔为什么先要陷害他的嫂子呢?”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很简单。约翰·泽维尔死后,泽维尔夫人继承遗产。而泽维尔夫人是一线单传,没有子嗣。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谁会得到不动产呢?”
“泽维尔!”警官叫道,眼睛发亮。
“正是。他打的如意算盘是既不弄脏手又把得到财产的障碍清除掉。”
“我真该死,”警官摇了摇头,“而我认为——”
“你怎么想的?”
“那两人之间是有什么事。”他眉头皱起来,“但让我想不通的是,泽维尔夫人为什么愿意承认她并没有犯下的罪呢?如果她认为是他干的,那说明她已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可这仍然无法说明他为什么要陷害她。”
“这样的事也发生过,”埃勒里冷静地说,“不能因为听起来荒唐就不予考虑。像这种能疯狂地爱上小叔子的女人,一般来讲,也会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来,何况她的神经已经受到刺激。但我并不担心这个。”他走到床头柜跟前,拿起泽维尔死时捏在手上的半张方块J,“这小东西让我很是困惑。我倒是能理解泽维尔为什么留下牌做线索,即使他取出纸牌的抽屉里有纸有笔——”
“有吗?”
“毫无疑问。”埃勒里轻轻地摆了摆手,“他有先例可循。凭他训练有素的法律思维——他很聪明,这一点用不着怀疑——他知道该怎么做。我们都知道,在他陷入昏迷时他正要说出凶手的名字。等他醒来时,名字还在嘴边,就等着说出来。他想起了纸牌,他的头脑是清晰的。然后凶手来了。他没有办法,被迫吞下乙二酸。纸牌在他的脑子里……这都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可你不喜欢这样。”警官慢悠悠地说。
“嗯?这还用说!”
埃勒里走到一扇窗前,望着外面发红的天空。警官也跟过来,默默地把右手放在窗台上,疲倦地倚在窗边。
“火势更大了。”他小声说,“天哪,我的头怎么这么沉!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感到那股热气了吧……就像我们面对的罪恶。泽维尔用那张方块J到底要说明什么呢?”
埃勒里转身准备离开窗前,他的肩膀垂了下来。这时,他的身体又突然挺直,眼睛也睁大了。他的目光停在警官放在窗台上的那只手上。
“又怎么啦?”警官没好气地说,也顺着埃勒里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他的身体也绷直了,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他那只皮下血管清晰可见的手上。尽管皮肤松弛起皱,但五根手指一根也不少。
“我的戒指!”警官叫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