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5页)
“那来篮球场吧,我正好想打球了。”
我满怀期待吊在半空中的心,又倏地一下,垂直下落了。
有点失望。
下午我发短信给东子让他记得缠上江离跟他一起去球场,我不希望两人呆一块,春花浪漫的春日,一草一木都能让年轻人动心,哪怕我怀疑自己24岁是否有此魅力,却还是不得不小心提防。
放学后我依约去了篮球场,蹲在球场边给流汗的两人鼓掌喝彩,东子装作跟我陌生不相识,我们在江离的见证下装模作样寒暄了一下,又玩了一会,等夕阳落下时,这才挥手告别。
江离推着自行车送我到校门口的公交站,我又恢复了郁郁寡欢的瘪三样,他眼神中含着担忧,欲言又止,我正等待他动静时,他掏出书包里的作业递给我,眉角依旧冷淡,却让人觉得这是他的保护色。
“拿去吧。明天别太早来学校抄了,”他帅帅的脸闪过一丝尴尬,似乎在挣扎着说出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早上多睡会。”
然后他把作业硬塞到我手里,迅速地骑上车,飞驰离开。
我捧着他字迹清秀的作业本,对着潮来潮去的车流发愣,从没有像此刻一般,恨着这样的自己。
菲哥中午已经到家,因为好几天睡不好,一回家就躺下挺尸补眠,给我开门的时候她正穿着小熊宝宝睡衣揉着眼屎,一脸菜色。
她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躺沙发哀嚎着,“亮亮你不知道,我大舅这回可折腾死我们了,老头当官惯了,生起病来还摆足了官架子,病床边24小时不能缺人,还必须两个作陪,一个端茶送水,一个给他说笑话解闷,一天读报五小时,上午读人民日报,社论新闻一个都不能漏,下午南方周末,除了广告,一版不能拉,我还好,找了个训练的借口溜了,你知道吗?光说训练还溜不掉,TM必须加个为国训练,他才肯放你走,我表妹跟他秘书最惨,声音太轻他说听不到,声音太重他嫌吵,声音太过激昂他说你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激进,我表妹问我怎么办,我说TM能怎么办?给他上苦肉计吧,这不老头隔壁床快腾出来了吗?你直接读着读着晕厥了算了,把那床也顺便躺了,整天哎呦哎呦在他耳边叫,看老头还使什么官架子。”
我换了身轻便衣服在她边上坐下,把大腿搁茶几上,两人都是坐没坐相,不求仪态只求舒适,我笑嘻嘻咬苹果,“怪就怪你外婆那一支,你太婆好像还是清朝格格吧?嗨,王孙贵族后代,这摆谱的基因还在不是。”
我吭哧吭哧咬苹果,菲哥琢磨着也是,无奈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石头怎么还没过来,该不会找不到地方吧?”
她也拿起个苹果咬,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问我,“我说亮亮,你这几天到底住哪?前晚十一点我打你家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昨晚我又打了,又是没人接,我就说呢,你那房子你宝贝着呢,怎么可能撬了锁,你TM老实交代,你住哪呢?”
菲哥这么一逼供,我感觉苹果肉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好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有些窘。
我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让菲哥看出苗头来了,她放下苹果,河东狮吼一声,“有问题,”然后嗓门一高,“你TM快不快招。”
我拿着苹果核的手一抖,半个苹果咕噜咕噜掉地板上了,我双膝发软,一五一十全招了,不过打死我都没告诉菲哥我跟康子弦那几次亲密的举动。
“那个,事情就是这样。就……就是这样。”我忐忑描述了一遍跟康子弦认识的过程,也解释了前段时间跑她家,就是为了躲他,我也把昨晚遇到傅辰的事复述了一遍,告诉菲哥早上跟那男人摊牌了,以后应该不会有瓜葛了。
菲哥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仔细听着,安静得像个未出阁的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