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7/7页)
我在人行道上停下脚步。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允许别人这么跟我说话。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我紧抓手杖握柄,借此缓和手部的颤抖,正准备开口跟他摊牌,他却突然把一个拆过的信封塞给我。“你读!”他粗暴地说。
“我不要……”我说。
“柯林斯先生,读!”这根本是吼出的命令,而非绅士的请求,完全不容商榷。
我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厚厚的信纸,信里的字迹线条很粗,几乎像用画笔写的,而且里面的字不像手写,反倒像印出来的。全文如下:
亲爱的探长:
截至到目前,我们在这场漫长又愉快的游戏里各自获得或折损的只是士兵,如今终局来到,准备牺牲更多更重要也更珍贵的棋子吧!
你忠实的对手,D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上面的意思。”菲尔德咬牙切齿地说。
“你认为那个‘D’代表‘祖德’?”我问。
“不可能是别人!”菲尔德气呼呼地答。
“也可能是‘狄更斯’。”我轻描淡写地说,心里想着,或“狄更森”或“德多石”。
“它代表‘祖德’。”菲尔德说。
“你怎么这么确定?祖德曾经像这样写过信给你吗?”
“从来没有。”菲尔德说。
“那就可能是任何人写的,或者……”
菲尔德左臂一直夹着一个帆布皮革包裹,很像乡下人的行李包,此时他打开那个包裹,从里面拿出破损又脏污的深色布料。他把那堆布递给我,说道:“那封信夹在这里面。”
我小心捏着那堆碎布条,我发现这些布块非但肮脏,而且像是沾满了刚干掉的血液,原本十分破旧的布料仿佛被人用刀片割成了破布条。我正要开口问他这些破布有什么值得看的,却及时打住。
我猛然认出了那件血衣。
我上一次看见这些布块是超过十二小时以前,就穿在那个名叫醋栗的孩子身上。
[1]Lincoln’s Inn:是英国伦敦四所律师学院之一,负责授予英格兰及威尔斯的大律师执业认可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