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进了净房,郁棠从怀中取出一条发了黄的锦帕。

那上面绣着一个“明”字。

这条帕子是用了蜀锦做成,并非是寻常人家能用上的。

她到底是谁,又是来自哪里,为什么幼时有记忆开始,身上就带着一条绣了“明”字的锦帕……

既然有人喊她“糖糖”,那她原先大约也是有名字的,或许还有父母。

以后的路还长,她要慢慢走。

郁棠叹了口气,又将锦帕收好。

眼前的一幕本就隔着一世,到了此刻,她还不太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又回到了一切都能来得及时……

……

郁棠的她步子有些快,她只是一个凡人,又不是佛。做不到将上辈子所有的一切都即刻淡忘。

伤疤也是需要时间才能愈合。

正迈出月门,她迎面撞上一人,方才步子过快,根本来不及看清这人的面容,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这人的胸/膛。

修韧、结识,还有一丝淡淡的薄荷香。

这是郁棠的第一感受。

她的身子骨不受控制的往后仰,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的腰/肢/突然一紧,等她一抬头,与男子对视上时,这人的一条臂膀已经圈/住了她。

夜色朦胧之中,郁棠看清了男子的面容。

该如何形容这一张脸呢?

剑眉斜飞入鬓,下面是一双深幽薄凉的眸子,看人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丝审视。他的五官极为立挺,高挺的鼻梁下方是形状好看的薄唇。

无可挑剔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脸,若说唯一的瑕疵,便是那双眼睛过于深邃,以至于自带一股冷意。

男子身段颀长高大,郁棠只能挨到他的胸膛,如此这样仰视着,她在男人的眼中看见了某种疑惑。

“啊!夫人!夫人没事吧?!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快放开我家夫人!”侍月嚷嚷着,倒也不敢太过大声,万一引来旁人注意,那该如何是好?

新婚头一次,新郎官不见了,反而与其他外男纠缠上了,单凭这一点,自家主子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侍月又快哭了。

郁棠的脸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幸而多年的沉稳让她不至于当场失态。

“月儿!不得无礼!还不快拜见晋王殿下!”

郁棠的双手推了推赵澈的胸膛,这人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郁棠又说,“方才冒犯殿下了,是小妇人之过,还望殿下海涵!”

赵澈眯了眯眼,那一瞬间的舒/坦让他有些诧异。

他五感极为敏感,隔着衣料,手背能清晰的感觉到怀中人的柔/软,他放开了郁棠,后退了一步。

郁棠领着侍月一块行礼,她以为这场变故就可以结束了,谁知刚要起身,赵澈又突然上前,伸出一臂圈住了她的腰。

郁棠:“……王爷!你……”

当了数年的大家闺秀,她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孟/浪/子!

她真真是没想到晋王会这般行事?

晋王此人,郁棠当然早就听说过了,他曾是先帝册封的太子,幼时被当做质子送去了北燕。待他成年再次归国,先帝已驾崩,皇位早就落在了赵氏旁支子弟身上。

按着辈份,他是当今圣上的皇叔,身份尊贵不可言喻。但他的存在,同时也令得文武百官,以及帝王忌惮。

传言他残暴无情、孤冷寡欲、不近女色,可他这般对待她,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

赵澈再一次眯了眯眼,目光从郁棠明明惊恐,却又故作镇定的脸上移开,又缓缓移到了她梳着的妇人发髻上。

已经嫁人了?

郁棠只见赵澈眼中溢出一丝寒光,便听他问道:“你是何人?”

郁棠推搡了几下,对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他自己的失态。郁棠从赵澈的臂弯里挣脱,连连后退了几步,倒不至于乱了阵脚,但受到惊吓也是在所难免。

这辈子她不打算和陆一鸣继续纠缠,可上一世,赵澈也是一个狠角色,不久之后,他不仅会成为辅政大臣之一的摄政王,造反成功后还提出让陆一鸣用自己的妻子去换郁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