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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妹妹的反驳,悠人无言以对。遥香一下子切中了他的要害。
“我也觉得老爸是不可缺少的。”悠人的声音低了下来。
“哼,你那是爱爸爸吗?你只是担心我们家以后没钱怎么办。”
“闭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和你根本不一样。我爱爸爸。”遥香扬起脸,“所以,我才会哭。”
“那你怎么老说爸爸独断专行?”
“我没说过!”
“你明明说过!”
“悠人,别说了。遥香,你也是。”史子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别吵了,求你们了。”
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笼罩着室内。悠人拿起手机,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下。”
“去哪儿?”史子问。
“哪儿都行。反正我不想在家里待着。”
“你说什么呀。你现在出去瞎转,外面的人还不定怎么说呢。”
“你现在出去的话,肯定会撞上电视台记者的。”遥香抬起头来,“你不会是想上电视吧?”
悠人抓起身边的一个靠垫,猛地扔到沙发上。这时,家里的电话又响了。
“唉,又是谁啊?”史子拿起话筒。
“是的,我是青柳……这个呀,应该可以吧……明白了。大约三十分钟之后,是吧?好的,我在家等你们。”史子带着疑惑的神色放下话筒,转向悠人和遥香。“警察打来的。说有些事情想问我们。”
来的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年轻刑警松宫和比他年长一些的日本桥警察局刑警加贺。看到加贺,悠人愣了一下。这正是在日本桥警察局的会议室中,拿起武明的眼镜盒提问的那位刑警。
“心情平静一些了吧?”在沙发上落座后,松宫问道。
史子给两位刑警端上茶水,心事重重地说:“说实在的,我还是难以相信。看电视上的报道,总觉得说的是别人的事情。可是接到亲戚们打来的电话,才明白这么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家。”
松宫皱了皱眉,点头说:“是啊,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
“那个,”悠人插嘴问道,“那个男的现在怎么样了?就是刺杀我爸的那个家伙。电视上说他还没恢复意识。”
加贺正面直视着悠人的脸,说:“是否是那个人刺杀了你父亲,现在还不能确定。”
“话是这么说……”
“那人没有任何变化。”松宫说,“还处于昏迷状态。”
“哦。”
“是这样,有一样东西想请你们看一下。”松宫从西装内侧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证件照的彩色复印件,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这就是目前处于昏迷状态的嫌疑人,名叫八岛冬树。是这几个字。”松宫翻过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八岛冬树”四个字。松宫把照片又翻过来,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或者看到这个名字,能想起什么线索吗?”
史子拿起照片,旁边的悠人和遥香也将目光投向照片。是一个男子的正面照,他脸庞消瘦,看上去像个拳击手。一头染成黄色的短发,眼神锐利,像在挑衅。
“怎么样?这个人来过你们家吗?或者你们在附近见过这个人吗?”松宫又问了一遍。
史子瞟了瞟悠人和遥香,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我们不认识这个人。”史子说完,把照片放到桌上。
松宫翻过照片,指着“八岛冬树”这几个字,问:“你们看到这个姓氏或者名字能想起什么吗?比如有没有在信件的寄送人中见过这个名字?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给你们打过电话?青柳武明先生生前有没有提过这个人?不是八岛也行,比如八道什么的。”
悠人盯着“八岛冬树”这个名字,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一点头绪。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即使是不太确切的印象也行,就算是弄错了人也没关系。只要想起任何事情,请尽管说出来。八岛冬树,二十六岁,福岛县人,现住足立区梅田。六个月前,他曾在金关金属公司的国立工厂工作。怎么样?听到这些能想起什么吗?”